是我和林决明刚恋爱几个月的时候,他带着我去店里做的一枚银戒。
手工做出来的制品要粗糙许多,但是封存着当时制作时的回忆。
“我今天白天在你留下的笔筒里面找橡皮的时候摸到的,我想着应该是你的东西。”陈盛将银戒塞进了我的手中。
手指摩挲着上面一点点凿出来的花纹,我倚靠在橱边,无悲无喜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做的决定都太突然,太决绝?”
陈盛朝我摊开手掌。
我带着疑惑地目光抬起头:“做什么?”
陈盛将手上下摇了摇:“给咨询费啊,勉强给你一个前员工折扣打八折吧……哎哟,咋还打人呢。”
这一打断,这深沉是沉不下去了。
不过他还是给出了一个回应:“怎么说呢,每一个最终选择都是各种元素影响下的结果。我不是你本人,只能接触到其中的几个因素,因此我心中所想象的更好选择就会和你产生偏差。再说了,我要是现在坚定地告诉你,你做的就是错的,难道你还会去纠正吗?所以没必要啦,祝你早日康复。”
随后就提着小果篮溜走了。
大概是因为知道明天有长时间补觉以及要面临许多大事的缘故,一晚上我都没能睡着,干脆就不强逼着自己入睡。
银戒毕竟是银制的,不仔细打理就会慢慢氧化、失去光泽。
戒指是在我标记他的第二天丢弃在笔筒里的,而后林决明就给我换上了声纹戒指。
它就这样静静躺在了笔筒里一年多,雕刻的部分有几块已经发了黑,像记忆当中的沉珂,带得周边的银色都变得暗淡了一些。
早就不复从前的漂亮,或许在他人眼中,就是一团垃圾。
不像声纹戒指是用铂金制成的,即使不细心打理,也依然如是。
但我却更喜欢这枚已经不复从前光彩的。
因为我戴着它的那三年是大概是我人生中过得最幸福的三年。
后来的朝夕相处,甚至不如我在那三年中每个工作日盼望着他周五晚上能够回家的一丝一毫。
手机“嗡”地振了一下,呼吸灯闪烁。
屏幕亮起,习惯了呆在黑暗处的眼睛被过亮的屏幕刺得生疼。
“我被按在手术台上洗掉了标记,你回来看看我好吗?”
消息来源于一串陌生的号码,但不用猜也知道他是谁。
好了,这下今晚是彻底不用睡了。
靠在床头睁眼到天光大亮,早晨护士帮我做了简单检查,最后一次换了颈后的纱布,宣布可以出院。
我拎着行李箱,头重脚轻。
没有直接去机场,去了临近医院的一家快递站。
“请问,我不知道对方的具体地址,只知道他的手机号,可以将快递寄送到他的手上吗?”
工作人员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只要知道收件人所在的城市和对方的手机号和姓名,我们就能将快递寄送到。”
我松了一口气,在口袋里的手蜷缩成一个空心的拳。
口袋里有两枚戒指,温暖的口袋里晃荡、碰撞,发出我所听不到的声响。
“先生你有什么需要寄的呢?”工作人员问。
将口袋里的两枚戒指都掏出来,放在木制柜台上,发出了两声闷响。
“寄这两枚戒指,谢谢。”
那工作人员瞪大了眼睛,话里都带上了磕巴:“就……就这样直接寄?没有戒指盒一类的包装一下吗?”
送给我的时候也没有戒指盒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枚看上去定制就不怎么便宜的戒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这样裸寄似乎确实有些不好,我想了想说:“或者说你这边可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