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色一如我和他初见时那样,是深沉的黑色。

三年了,我依然没什么长进,依然读不懂他。

不过是三年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

眼泪却不听从我内心的想法涌现在眼眶,让我不得不深呼吸以免它们夺眶而出。

“你把标记洗掉吧。”我说。

他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几秒钟后身子逐渐僵硬,不再是那一副仿佛一切都无所谓的面孔。

表情明显变得愈加阴森,“你说什么?”

任是他人在一旁听到这番对话都定要认为是我在强迫omega来承担我犯错的代价。

可实际上,我只是在劝他。

标记对我不会有影响,影响的是他自己。

看他欲发脾气的样子,在我眼中,就像一个因为得不到糖就要为此发脾气的孩子。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重复道:“决明,洗掉标记吧,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抓住我的肩膀:“不可能!”

林决明对于这个标记的执着程度一直超出我的想象,直到现在我也不能明白其中的原因。

他甚至讨好地试图释放omega信息素想要安抚我,使我回心转意,但空气中的不是橙花的香甜气息,反而是苦涩的。

在察觉到不对后,他抓住我肩膀的手攥得更紧,连忙将信息素收回。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道,“我做不到了。”

“做不到什么?”

“我释放不出omega信息素了。”

“什么!”

林决明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在包厢内回荡,让人禁不住想起我被迫标记他的那一日,也是有一通电话打来。

而历史也是惊人的相似,由于房间小又封闭,我很容易就能听到对面在说些什么。

又是林决明的母亲。

“你该回来了,明天我在高铁站等。”

林决明下意识地朝我这里看了一眼,言简意赅地回复了一句“好”,就迅速挂断了电话,没能让我得知更多消息。

每个月他都要被自己母亲唤回身边一次,但又不像是因为想念,两人都在把这一次碰面当做是一个痛苦的任务。

手机屏幕从通话,跳回让人不忍直视的监控视频画面,看画面拍摄的角度,摄像头是藏在电视柜的上方,我竟一直没能察觉。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他:“你还在哪里放了摄像头?”

林决明退开一步,用他擅长的可怜眼神望着我。

看似水光泛滥,实则大概率心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原谅我吗?”

我抿唇不语,只看着他。

“你的办公室,还有咨询室里,我只是……”

话语戛然而止,中断它的是我的拳头,我已经手下留情,在即将落在鼻子上时,我将落点改在了脸颊。

omega精致的脸被我扇到一边。

面对这幅假装可怜的脸,我已经生不出任何怜悯,农夫与蛇的次数多了,即使这农夫再傻也明了了。

难怪我在办公室被表白之时,他会直直冲进来驱赶,原是一直在听我们的对话。

也难怪,我总是会在咨询室里感受到被人监视的异样。

其实我很早就有察觉,只是从来坚信不疑地相信源头不会是他。

“林决明,你真/他妈不可理喻!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治不好你,请你另寻高明吧。在第三视角看着别人的一举一动,很好玩是吗?这他妈是我的工作!你偷看的是我的隐私,在这里数百人的隐私!你到底能不能理解?!”

“可我只是自己……”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