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竖起耳朵听着被关上的浴室里所发出的声响。

一开始一直很沉静，我有点担心他在里面情况如何，刚伸起手来想敲门就听见里面发出了一声撞击。

那撞击绝对是用了力气的，就连我听了都忍不住眼皮一跳。

这间卧室里的地面铺的是地板，我一想动地板就发出了嘎吱的一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动作保持不动。

林决明到了这动静，水深在下一秒停止，似乎是在听这声音是否还在持续。

我就连呼吸都不敢发出，维持着现在一脚站立，另一手伸向门框的别扭动作，屏住呼吸，维持住重心，生怕自己突然是后仰瘫倒了。

很快，他似乎是确认了周遭的安全性，但这次没再只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而是转而开了淋浴的龙头。

这次的水声响亮，但他的声音不是水声就能够掩盖的。

“对不起。”接着是拳头砸在瓷砖上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知说了有多久，我只知道我站在门外，感觉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他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原本就是我该先道歉的，但是林决明的语气有些古怪，我也说不上究竟从何谈起，但是凭借我的职业素养，我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

“对不起……都被我搞砸了。”林决明说，“你说该怎么办啊，我好不容易走到这里的。”

这话究竟是对谁说的？

是对我说的但是最终没有开口的么？

但是是什么怎么办，他又好不容易走到哪里？

我听得一头雾水，像是一道永不得谜底的谜题。

“都是你太急，你总是想法太多，我之前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也拿不定主意。”

“我不敢面对他，我害怕失去他，我害怕他会知道我心中的各种危险的想法，要是被他知道我就完蛋了。”

“他迟早会知道的，如果你想和他相处一辈子，迟早有一天面具会掉的。”

“不会的，我会好好藏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