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是疼的,因为连着三天都没怎么休息,昨晚才沾了三小时枕头。他盯着天花板上的重影缓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三十岁了。

“要是我只有二十五岁就好了,”裴行舟自言自语道,“可我二十九岁才认识她。”

手机铃声响了。

赵秘书打来电话,说香城哪个重要的谁谁意外得知他此时在本地,想要见一面,问是否可以加塞。裴行舟毫不犹豫地拒绝。

“还是按照原计划,先取预约好的东西,再去机场。”裴行舟说,“类似的事情不要再通报我了,今天我一定要回 H 城,而且我今天不上班!”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难得带了点小孩子的任性。

赵秘书挂了电话。

裴行舟胡子还没挂完,手机又响了。他以为还是赵秘书,拿起手机,有点不耐烦地说:“又有什么突发情况吗?”

“听说前些天,你办公室都被人闯进去了?”

裴行舟眯起眼睛:“老头子,你又在公司安插眼线了?”

被称为“老头子”的裴父冷笑道:“我不盯着点行吗?难道要听凭大飞在你手下死了,我再去参加葬礼?”

裴行舟反唇相讥:“放心,你葬礼办了大飞的葬礼都不会办。”

“我说话你总不爱听:公司出现这么多内鬼,和你有很大关系。你冒进张狂,妄动太多人蛋糕,伤了多少老臣子的心。”

“是,你那时没内鬼,但是大飞怎么就差点破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