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柒一下子沉默了。

王白把书移了下来，看向万娜的表情，很是震惊：“在一起了？”

这一句飞快的嘀咕没有被徐晓柒放过。

“十三年前，万家出事，我被裴家收养，成为阿舟户口本上的妹妹。”万娜阴沉着脸，甩出一颗重磅炸弹，“就是这个原因，我们的恋爱不能被公开。我建议你不要找他打听，更不要在外多话如果你对他还有一丁点善意的话。”

“不让我向他打听？”徐晓柒眯起了眼睛，“我怎么感觉，你是怕我跟他对口供后，让你露馅呢？”

“事实就是事实，我怕什么？”万娜强装不在乎地说，“你要问就问。”

徐晓柒想了想，拿起了手机。

没想到徐晓柒真会打电话，万娜位于桌下的拳头一下子攥紧了。

徐晓柒已经拨通了电话。

万娜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在耳边轰鸣，震耳欲聋。浑身的力气都在流逝，血液更是于刹那干涸。

她后悔了。

“是黎天王吗？”徐晓柒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我有件事想问你裴行舟和万娜是一对吗？”

万娜松了口气，可悬起的心仍旧不敢放下。

黎东倒是靠谱，之前便一直帮她。可这次，他们提前没有对过口供，要是……

“是一对啊……我知道了。谢谢黎天王。”

万娜的手软软地松开了。

徐晓柒挂了电话，放下手机。她的嘴唇有些发白，脸色也很难看，眼睛死死地盯着桌面，久久说不出话。

忽而，她举起手中的浓缩咖啡，一仰脖，喝了个一干二净。

王白问她要不要续，徐晓柒表示不需要。

劫后余生的万娜忍不住道：“其实黎东更好，我很了解他，他非常非常优秀。你如果对他有好感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

“那你怎么不和他在一起？”徐晓柒反唇相讥。

万娜被噎住了。她恼羞成怒：“所以你就非要喜欢我的阿舟吗？！”

徐晓柒猛地站起来。

万娜下意识朝后躲去。

但徐晓柒并没有如她预想中那般打她一巴掌，或是泼她咖啡。她只是站起来，看着坐着的她，冷冷道：“不管我喜欢谁，我都不会成为你的障碍。”

“我不信。”万娜面色苍白地说。

“你会相信的。”徐晓柒撂下这句话，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收拾好东西，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

直到确认徐晓柒完全消失在视野，万娜才松下了全身的神经，虚脱地坐在椅子上。

“你真的和裴行舟在一起了？”王白问。

万娜总觉得她的眼神含有鄙夷，但万娜不敢去求证。

她低下了头，胡乱“嗯”了一声，心中却没有任何胜利之后的喜悦被填满的是肮脏的、浓重的黑雾。

连她自己都厌恶。

……

……

徐晓柒没有带行李，她只有一台随身携带、哪怕去酒吧也要在前台寄存的笔电。

如今，手提着笔电的她，已经来到火车站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

人来人往的候车厅，无数旅客摩肩接踵。到处都是进站口，每分每秒都是提醒上车的班次广播。画面，声音，空间，时间……一切都填得太满了。

太满了。

徐晓柒再也无法忍受了。她拿出手机，给黎东再一次打通了电话。

黎东秒接：“小七？”他的声音带有一丝小心翼翼，“你还好吗？”

徐晓柒没给他留面子：“你知道万娜和裴行舟是一对，你还一直在开我和裴行舟的玩笑，你是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