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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之前,大概还是去年三月的时候吧,徐晓柒怀疑过船歌就是裴行舟。
一来,“船”和“行舟”实在用意接近;二来,船歌和裴行舟的行文风格很像,比如都喜欢使用长句、喜欢被动句,在“的地得”上面有强迫症等。
但这些毕竟不是铁证。而且裴行舟明确答复过:他不是船歌。
“结果在 if 死亡线的子文件夹里,狠狠坦白了是吧!”徐晓柒想到自己看到的账号和密码就火冒三丈,“做戏还做全套,人在我身边,发着书评,还不忘挂个梯改 ip?!”
“这么缜密的心思需要用到我身上的吗!”
徐晓柒真的不明白,她不懂,船歌这个身份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为什么裴行舟就一定要做这么多无用功呢?!
她忍不住瞥向文件夹里的最后一个文档。这是一个名为“写给小七”的 PDF,很明显,带有一定的遗书性质。
但这不是遗书。真正的、具有法律效力的遗书她已经在文档的另一个文件里看过了,在那里面,裴行舟把自己的身后事安排得明明白白。也正是在那里,她发现了钱的痕迹。
徐晓柒将鼠标光标移动到了那个 PDF 上,纠结了半晌,终究还是没能点下去。
好吧,她承认她在逃避。
此时,万籁俱寂。她关了灯,让自己没入逐渐灰暗的孤独空间里。从早到现在,全是必须立刻完成的行动,到处都是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处理的突发情况,这些考验,无不让她像是一块上了发条的手表一般一刻不停地运转,连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她还没吃午饭呢。
也没吃早饭。
空瘪的胃袋传来疼痛与眩晕感,让她皱起了眉头。她开始想念之前的忙碌了。忙点好啊,忙的时候,只用管眼前的事就好了,这样,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的痛苦,就都可以忽略了。
行舟还能醒过来吗?
这个问题,在徐晓柒的脑海里反复出现,折磨得她寝食难安。
“不能再这样了。”徐晓柒坐起来,扶着胃,琥珀色的眼睛虽然满是血丝,却仍旧带着倔强的光,“我得吃点东西,保重身体。这是一场拉锯战。”
她拿出手机,点了个外卖。等候外卖到来的时候,徐晓柒趁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把之前未尽的事收尾:“我是徐晓柒,梦月,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