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次死马当活马医的敷衍，拯救了大飞。

一代龙虎芯片上市，以其卓越的表现震惊了世人，迅速席卷国内市场。凭借这次成功带来的空前威望，裴行舟取代不愿继续投入的老董事长，抢班夺权，成为大飞新一代话事人。

之后，在裴行舟的带领下，龙虎芯片继续发展。二代龙虎芯片向国际进军，三代重点解决以往 bug，四代厚积薄发，以其划时代的优越性，彻底征服世界，成为了当年同类产品的全球销冠，没有之一。

大飞涅槃凤凰浴火重生，用于分担风险的分公司也齐头并进，各项投资节节飘红，整个集团势头远胜往常，情况一片大好。

然而，盛景之下，隐流也在涌动。

“第四代龙虎芯片是两年前上市的。电子产品更迭快，迄今，大飞已经在技术上不占优势，必须尽快推出新一代产品。无论是差点被董琦搞砸的和兴氏的合作，还是我们在火锅店曾看到的“叶老”，都是第五代龙虎芯片的重要砝码。”解释到这里，老张停顿了一下。

徐晓柒的心里浮起了不祥的预感：“第五代的研发出问题了？”

老张面色凝重地点头。

徐晓柒的心情也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这些事，她这样的分公司员工是完全不知道的。大家只知道工资照常发、福利依然有。像她，今天离职时，甚至还提前领了全额年终奖。而且不是她一个人领到，在财务那里签名单时，她看到，所有 12 月离职的人都拿到了。

“第五代的情况是绝密，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大概知道，这款产品像吞金巨兽一样，已经吃进了海量的资金，并且还将在未来吃下更多。但因为产品迟迟研制不出，一拖再拖，许多董事开始对裴总不满，他们反对继续投资，主张把第四代稍作修改就直接上线。最极端的，你也看到了，以黎东为代表的甚至直接撤资跑了。”老张说。

“而裴总依旧坚持继续。”徐晓柒说。

“对。”老张停顿了一下，“咱们公司虽然是有限责任，但我怀疑裴总正在把他的家底也砸进去。证据就是，最近老董事长来顶层闹事的次数越来越多，好几次连裴总的母亲也来了。”

局面，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徐晓柒竭力想要回想裴行舟忧心忡忡的画面。可是，什么也没有。裴行舟永远是平静的，仿佛胸中有沟壑，让人一看就安心，知道有他在，一切都没问题，他可以解决一切

“我记得，建东两个月前官宣自己在研第五代芯片，预计一年左右上市。”沉默片刻后，徐晓柒说。

“是的。建东去年已经做出了第四代，和大飞没有代差。”老张说。

“如果大飞最终做不出来第五代，会怎么样？”

老张笑了笑：“你应该问，如果大飞不能在有大量外资支持的建东之前做出来第五代，会怎么样。”

“……”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场豪赌就会血本无归。已经孤注一掷的裴总个人会破产，大飞会资金链断裂，极端情况下，你看到的一切都将在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徐晓柒顺着老张的手指看向身后。

那是平素看惯了的大飞总部大厦。这幢铁灰色的大楼，如此巍峨，如此无坚不摧，每次站在下面往上看，都会不自禁感叹于它的伟大。

而现在，徐晓柒再看，却仿佛看到了大楼底下正有一群蚂蚁在挖着地基。它们一刻不停地工作着，就等着机会到来，然后一口气把所有都掀翻在地。

刹那间，她明白了老张的潜台词。

“怪不得，当时我问你创作方向时，你建议我肝一肝，能双开就双开。”徐晓柒喃喃道。

老张走上前，拍拍徐晓柒的肩膀：“现在局面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