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温少宜同不同意，顾初暖的双手已然扶住他的脑袋，在他的太阳穴跟脑门摸来摸去。

鼻尖传来熟悉的药草香味道，温少宜身子微微一震，恍惚了。

这个味道跟顾初暖身上的味道简直如出一辙。

他对顾初暖又爱又恨。

为什么现在对沐暖也是又怜惜又恨。

"祭天场上你伤得太重，你失明应该是脑内有瘀血，阻碍到视觉系统。"

太医颤巍巍的道，"陛……陛下，祭天场那场大战已经过去数月，凤后苏醒也有一段时间，若是有淤血，凤后醒来的时候应该就失明了，怎么会……"

"他脑内一直都有淤血，只是还没彻底堵住罢了。"

温少宜放下手中的书本，思绪回到祭天场的大战上。

那场大战，他被那个疯女人用内力凝成的强光伤到，也数次被狠狠震飞，砸在千斤重的石像上。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被砸飞伤到脑袋。

莫非真是那个时候脑中出血导致的失明？

大手忽然被一双温热的小手握住，耳边是沐暖低喃的安慰声。

"别怕，朕每天都用针灸之术帮你把脑内的瘀血化清，你的眼睛慢慢会恢复的。"

温少宜心中某个地方瞬间柔软了。

对她的憎意也减少了许多。

"你失明这段时间，朕就当你的眼睛，你想去哪儿，想做什么，朕都陪着你。"

"陛下，少宜想要什么，我想您应该很清楚。"

"知道，盘古斧朕已经送给了肖雨轩，它现在是肖雨轩的，朕不能转送给你。"

"你要的那些魂魄，朕也已命人全力寻找，集齐七缕魂魄只是时间问题。"

"听陛下的意思，魂魄集齐后会送给我，而不是送给夜景寒。"

"他集齐魂魄是要复活他的妻子顾初暖，你集齐魂魄是为了毁灭她是不是。"

"陛下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你想要毁灭她，不去寻找魂魄不就得了，何必多此一举呢。哎，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恨她，所以你觉得她这么死了，是便宜她了，所以你想复活她，再亲自杀了她对不对。"

温少宜身上的暖意已然荡然无存，只有冷意在蹭蹭蹭的往上涨。

寝宫里的温度也是一降再降，让旁边的几个太医以为立冬要来了。

"你们都下去吧。"

"是，陛下。"

顾初暖挥退太医后，坐在温少宜身边，握住他修长白皙的大手。

第1291章 你太累了

"小蝴蝶，那个女人死了三年，你还迟迟无法释怀，你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陛下，你是想当圣人吗？"温少宜抽出自己的手，与她保持距离。

"我不想当圣人，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那么痛苦，你之所以恨她，那是因为你爱她，你爱她爱到了灵魂深处，你满脑子都是她，连呼吸都带着她的味道。"

温少宜蹭一声站了起来，指着门口的方向冷声道，"出去。"

"就算你把她复活了，你也舍不得杀她，因为你根本舍不得她死，你只是要她给你一个解释，给你一个理由，一个为什么要杀你爹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