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庇佑的诸天众生,要定她的罪,夺她的命,而她从不眷顾的魔种,却在拼尽全力,要拉她坠向悬崖的那一只手。
它的泪眼凄美又?真实。
是吗?这是爱吗?
原来它爱我。
它竟爱我,真可怜的孩子。
你怎么能爱上一个?永远都不会给你回应的家伙呢?
她这样?想着,领悟着,心性竟是很冷酷,遵从着本能,岔开它的腿。
它刚要取出?封神陵,就被她戏弄得闷叫一声,白瘦脖颈被粉雾烘托,如同一只醉了粉酒的小春鹤,无?力软倒在花间,它猛拍她手背,分明是气极了,又?因为作弄它的是心上人,怒喝的腔调还泛着讨娇的软水。
“……你真是!别捉弄我了,元幼平,等回去,我,我随你玩。”
这样?意志溃败,它还怎么封神入棺?她怎么总是不挑场合捉弄他呢?
她对其他人又?不这样?残暴肆虐!总是,总是把?它气哭,欺负哭,总要听它绝望哀求。
它这么想着,又?悄然?漫出?一丝窃喜。
元幼平对它是最特殊的。
这一尾小毒蝎软了腰肢,双臂也似坠在水里的花儿,无?力含着她的背,要随着水流起伏明灭。
它低低叫她,“……幼平,回去吗,我带你回去。”
离开天阙也不要紧,我们会有一个?小家的。
它本想这样?说,又?觉得这样?的话过于软弱,还有点急切胁迫她的意思?。
它还……还有点害羞,说不出?口?。
阴萝瞳孔陡然?恢复一丝明光,声调也甜脆起来。
“不嘛,你乖乖待着,我陪他们玩!哪,这封神陵,也借我一用,你的就是我的,对吧?”
“……你想?”
它后知后觉,脸色大?变。
“不行!!!你回来!!!你会死的!!!”
它来不及抓住她,那道身影就轻盈敏捷翻了出?去。
它倒是想冲出?去,但为了给元幼平在最短的时?间内留下龙种,它提前把?自己弄成了原地侍寝的模样?,哪能这么衣衫不整、浑身带香、还湿漉漉地出?去?
外头还有元幼平的哥哥呢!
元幼平那小混蛋占有欲那么强,它要是被诸神看光了,她不又?得冲它发脾气?
就在十四宫在穿与?不穿的犹豫间,阴萝已重新落地。
“还有最后一笏。”
碧血青帝裙摆轻飘飘地落地,随后阴萝抬眼,目光倏然?射向那萦绕着冷香的至高处。
至高神台今日罕见换上了一袭黑襟长衫,挑高领,白青颈管微窄细长,又?被黑金颈带遮掩,吞没,如同裹饰在冷丝绸里的剑锋,古老,凉薄,肃穆。祂大?袖绰绰冷冷摆开,胸宫周天轮转,悬挂着一枚古沉又?阴诡的血红铜镜,那猩红结穗顺着祂的腰心飘扬。
指尖银芒闪烁,坐落着紫薇小天十二宫,众神簇拥在祂的神国之畔。
那一双凤眼半遮瞳白,情态疏离。
这一刻,郑夙离她很远。
祂是众生之主?,不是她的郑夙。
阴萝含着小舌,尾调泛起一股黏潮的浪涌,骇人声息逐渐逼近。
“神主?,请呀,该你啦。”
众神眼皮一跳。
怎么有一种很不吉利的感觉?
前边的是情分单薄的半路亲妹妹,后边的是从小到大?近乎惯溺的假妹妹,神主?会怎么选?
偏袒?包庇?还是一如既往的法不徇情?
“且慢!”
“老夫还有一物需要呈上中廷!”
最后关头,为了钉死阴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