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交谈时,常常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他根本没?听明白那一个单字是何意,这兄弟俩就?已经?意会甚至笑了起来。

就?如现在。

周延年说了个高字。

只听外边有窸窸窣窣的响动?,这兄弟俩也不?知又做了什么,片刻之后,周康宁的笑声响起:“高!”

“……”

如果换了旁人,他定然要说一句有毛病吧。

可?这兄弟二人吃了太多苦,他讲不?出这话。

他只是觉得?莫名。

心中的烦躁比前两日更浓。

浓烈到想让他冲出去抓着这兄弟二人的肩膀大声问你们到底在讲什么!

他骤然坐起身来,几乎要压不?住这股冲动?。

他明白这兄弟俩为何这般亲密,他们本就?是双胞胎,自幼又一起受了无?数苦楚,他们相依为命,互为支撑。他们是世界上最亲最亲最亲的人!

可?他好?烦。

真的好?烦。

他想冲出去将周延年扒拉开。

这么大年纪了,就?是双胞胎又如何?

不?知道男、哥儿之间七岁不?同席么?!

但他理智尚在。

他不?能这样发疯。

也无?立场发疯。

他又不?是周康宁的什么人。

甚至在周康宁看来,他们不?熟,连询问他晚饭想吃什么都得?找个中间人。

明明干活时他们配合了那么多次,相视一笑也笑了那么多次……

……

他弯下腰来去,双臂抱住了脑袋。

心中苦的厉害。

他明白他这些时日的烦躁从何而来了。

或许,他是喜欢周康宁的。

不?然他为何会因为旁人给周康宁说亲就?烦躁?

为何此时妒忌周延年想要发疯?

……

他怎么就?喜欢上这个周康宁了?

他扯着头发,想不?明白。

论好?看,他见过比周康宁更好?看的。

论家境,那周康宁更是排不?上号。

可?偏偏他就?对周康宁在意的紧……

可?能是因为反差?

他此前一直将周康宁当做凶悍的母夜叉,可?见了真人,才知道其实?是一朵可?怜兮兮的小白花。

这种巨大的反差,令他下意识将注意力放到了周康宁身上。

而他从前没?干过体力活,但偏偏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他比不?得?周延年,就?只能和周康宁比较。

于是,他在周康宁身上放了双份的注意力。

他如此在意周康宁,可?周康宁却觉得?他们不?熟,这一置气,就?是三?份的注意力了……

他揪着头发,缓缓倒在了床上。

理顺了。

他原来是这么动?心的。

他瞪着屋顶,房间里漆黑一片,他什么都瞧不?见。

一如他此刻心中的茫然。

接下来怎么办?

直接求娶吗?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