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的太阳,一跳出地面,就?迫不及待的向世人展现它的威力。

他额头?上的汗水哗啦啦的往下淌。

腰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了,酸得?他只想?一屁股坐地上好好歇会儿。

他拿袖子?擦了下脸上的汗,看?向周康宁。

周康宁已?经快割到?另一头?了。

而?赵丰、周立两人,早就?割到?另一头?,并开始往回割了。

他们俩由弯腰改为了蹲着,可见腰也不好受。

至于秦劲,仍在小板凳上坐着,落在他身后十几米,也不断挥动镰刀。

他深吸一口气,也蹲了下来?。

他倒不是认输。

换个姿势,能让速度更快些?。

等?他也割到?另一头?,周康宁已?经往回割,天气也越来?越热,他喉咙干的厉害,但他忍住了,没有跑到?牛车那里喝水,也没有休息。

因为他发现气氛有些?奇怪。

以?往甭管是割草还是浇地,赵丰周立周延年周康宁这几人都挺从容的,干活归干活,但累了也会歇口气。

身上有一种松弛感。

但今日不同?。

这几人身上的从容不再,像是不赶紧割,下一瞬麦子?就?要消失似的,透着一股紧迫。

这种氛围下,他也不好意思坐地上歇息。

等?他终于返回牛车所在的那一头?时,他顾不得?去?看?周康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迫不及待的从陶罐里倒了水。

他要渴死了!

他也习惯了几个人共用一个碗……

唉。

咕咚咕咚连着喝了两碗清水,他这才去?寻周康宁。

周康宁正拿着木叉往牛车上装麦子?。

割下来?的麦子?,当日要运回家,不然会有人偷。

这时,秦劲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小恳,你也装麦子?吧,歇歇腰。”

他扭头?一看?,秦劲站在他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对他指了指另一个板车。

他应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拍拍屁股上的土,他走到?另一个板车跟前,开始将麦子?装车。

不一会儿,周康宁将牛车装满了,就?走过来?帮他。

他对周康宁笑?了一下,周康宁回了一个笑?,之后两人就?默不作声?的干活儿。

等?板车上的麦子?堆得?比他还高半米时,周康宁终于停止装车了。

然后周康宁将最后那辆板车推过来?,继续将麦子?装车。

又将麦子?堆得?比他个头?还高时,周康宁停了下来?。

之后周康宁将麻绳拎了过来?,将板车上的麦子?绑紧。

麻绳只能粗略的绑住麦子?,不能捆得?严严实实,因此,待会儿回家时,得?一边走一边往回看?,免得?有麦子?掉下来?。

绑好之后,周立、赵丰走了过来?,

这一板车麦子?,再加上板车本身的重量,高达四五百斤。

这么重,他可拉不回去?,得?由周立这个成年男子?来?。

至于麦子?略少的那一车,也极其重,这辆板车由赵丰拉回去?。

周立将拉绳套在肩膀上,他身后是小山一般的麦子?,麦秸从板车上凸了出来?,周立在板车前根本站不直身子?。

瞧着这一幕,他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周立弯下腰来?,双脚一前一后站立,他大手?抓着板车的扶手?,口中轻嘿一声?,手?背上青筋暴起,之后板车就?慢慢动了起来?。

很快将他甩在了身后。

周立个子?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