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收了两个?学生?,全是隔壁鲁家村的。
五里?沟的村人都知道秦书礼是什么德性,再加上这束脩实在?太贵,一年?四两银子!这得卖多少粮食打多少零工啊。
因此,即便有村人心动,也选择了观望。
比如?说张齐,其实一年?四两银子的束脩他掏得起,靠着秦劲的千张,他家日子是真的殷实了,可磨豆腐太苦了,起早贪黑,全年?无休。
所谓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磨豆腐,这话一点不假,他不想自己的小儿子也吃这份苦。
再者,家业将来是要传给大?儿子的,他得给小儿子寻个?出路。
他看上的就是秦书礼做账的本事,他不奢求自家小子走?上科举之路,能学会秦书礼的做账本事就行。
而且,县城的私塾一年?可是六两束脩!
秦书礼只收四两,还?愿意?教真本事,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机会。
但秦书礼名声太烂了!
这个?人也太畜生?了。
要他给这种畜生?送四两银子,他真不甘心。
再加上他与秦劲关系好?,他给秦书礼送银子,那就是给秦劲添堵,因此,他最终选择观望,没有交银子。
秦书礼等了十余天,见招不到一个?学生?,气得天天在?家里?发脾气。
还?是岳珍脑子活泛,提议去附近的村子找。
于?是秦小存就去了隔壁的鲁家村。
鲁家村的人不知秦书礼的名声,但就算知晓,鲁家村的人与秦书礼又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爱恨情仇,于?是秦小存一通宣传,就有人动了心。
很快就有两户人家来交了银子。
有了学生?,秦书礼的面子终于?从地上捡起来了,他立马就开始授课,不管了,先将这两个?学生?稳住!
一个?四两银子,两个?学生?就是八两。
轻轻松松,八两银子就入了账,朱二红恢复了之前的神气,哼,她就说她家书礼是做大?事的!
安哥儿、谷栋是回来送各种家用物件的,都是谷家淘汰下来的旧东西,反正他们俩不会常住,不需要买新的。
谷栋不知他早就将新院子一事泄露给了安哥儿,新院子盖好?后,他原本想悄悄找何木匠打几个?新家具,安哥儿的新家,当然要配新家具。
至于?床,他和秦劲一样,垒的是炕。
炕可比床结实,能随意?折腾,冬日还?保暖。
可谁知前天回了家,安哥儿突然与他摊牌,询问他何时回五里?沟。
这可把他吓了一跳,追问之下才知道他之前竟说了醉话!
安哥儿此前之所以装不知道,是不想辜负他的好?心,可谁知道秦劲叶妙都搬进?新家大?半个?月了他还?一声不吭,于?是安哥儿等不及了。
安哥儿怕他悄悄置办新物件!
又不会在?五里?沟常住,何必买新的,正好?谷家放着不少从前淘汰下来的桌啊锅啊,与其白白放着,不如?拎去新家废物利用。
这理由太实在?了,他哭笑不得,他想憋个?大?的,但谁知安哥儿心疼银子!
不过,安哥儿的话很有道理。
谷家院子小,但邓氏节俭惯了,淘汰下来的一些旧物舍不得扔,不是堆房间里?就是放灶房旁边的杂物棚里?,与其留在?家里?碍事,不如?清理到五里?沟去。
于?是夫夫俩一通收拾,趁着他休沐,借了辆牛车回了五里?沟。
当晚,夫夫俩并没有在?五里?沟留宿,下午便回了县城,谷栋颇为遗憾,但安哥儿听说秦书礼真把村塾办起来了,心情不好?,他只得带着安哥儿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