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通嘲讽之?后,他收紧手中的缰绳,小风如刀,吹的耳朵疼!

其实这种跑腿的活计,他随便?点一个衙役就能做,也不知怎地,他鬼迷了心窍,竟亲自跑这一遭了。

但没白跑。

那个秦安,见识了他这位捕头的风采,肯定自惭形秽,从今后拒绝他的缘由就从想?招年轻小伙改为灰头土脸自愧不如了。

总算教?他出了口气。

还看?不上他。

呵。

……

他自嘲一笑?,双腿夹紧马肚催着马儿快跑,他真是魔怔了,竟然和一个无依无靠的乡下?小哥儿较劲。

让秦安自卑,于他又有什么好。

如此苦命之?人,好不容易从泥潭中挣脱出来,他竟是想?踩上一脚。

真是对不起身上这套衙役服。

定了定神,他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打马直奔王家屯。

民壮属于半农半役,不会长留县衙,因此大多来自于县城以及周边的村子,若离得远了,遇事?不好通知。

距离县城十里内的村子,每村出五个人,明日择优选取。

这活计虽无俸禄,但穿上衙役服,进出县衙,那就和普通小民不一样了。

再者,县衙收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规费,大头入了那些正经官员的腰包,留下的少数便是衙役、小吏的俸禄。

大晋吏治清明,上头的正经官员不会将这些银钱全部收走,因为下?面的胥吏没有俸禄,全靠这些银子维持生计。

若是将这份银子全部收走,那么胥吏肯定会从百姓身上压榨油水。

这很容易造成?官逼民反。

朝廷不许。

偏远地方的官员可能会罔顾朝廷政令,但东乡县距离京城近,甭管是三年一换的县令还是常驻的县丞县尉主簿等官员,都给?满县衙的胥吏留了份银子。

也给?满县的百姓留了活路。

每月收取的规费没有定数,全看?当月的创收,但平均下?来,他这个捕头一年能有个二三百两。

普通的小吏、衙役,也能分得二三十两。

但这只是明面上的。

暗地里的收入,那是不必上交的,像是有人闹事?,衙役前去?办案,如若事?情不大,且当事?人有眼色塞些银子过?来,那这些钱出任务的衙役就自留了。

事?情自然也是小事?化了。

无人追究。

此次主簿大人要添一位专门负责户籍登记、核对的书吏,秦书礼送的银子,大头入了主簿大人的腰包,小头则是被负责给?他说好话?的那位攒典大人给?拿了。

如今秦书礼的算盘落空,送出去?的银子自然收不回去?了。

进入两位大人腰包的银子,也不会拿出来与县衙众人平分。

总之?,现在年景好,百姓日子过?得下?去?,进了县衙当差的,那日子只会更好。

且说秦劲,今日运气不错,又是不到中午各项吃食就卖完了,惦记着谷栋的交代,他立马收摊回村。

到了村口,让安哥儿、秦文先?回家,他去?了严家,给?严祥传话?。

一个村子只有五个名额,且只要青壮,他一个现代人,对衙门里的弯弯绕绕知晓不多,但严祥懂得。

县衙的民壮班有五十人,因油水不错,且不入贱籍,一直都是多人争抢的香饽饽。

别说是下?面的村子以及县城里的人家,一些官宦人家的远方亲戚也瞧得上。

因此,大多人都是充个人数,走个过?场,除非特别勇武,不然这种好差事?落不到村人身上。

秦劲听完严祥的话?语,只道:“严叔,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