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屏息凝神,凑向徐元昌下体,张开朱唇含住疲软的阳物。

他硬不起来,肉皮底下镶着的珠子却圆滚滚的,令人想起蛤蟆背上的疙瘩、癞子头顶的瘤子,她越往喉咙里吞,就越是想吐。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掀起眼皮,再度看向他的伤处。

膏药上的褶皱,忽然动了起来。

几条白白胖胖的蛆虫顶开纱布钻了出来,身上沾着黄黄红红的脓水,摇头摆尾,神气非凡。

秦氏眼睛发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徐元昌勃然大怒,揪住她的胳膊,使尽全身力气扇了她一巴掌,骂道:“贱人!你敢嫌弃我?你也跟她一样看不上我?”

秦氏惊骇至极,压根顾不得那么多,拼命推开徐元昌,跌坐在地上,指着他的肚子连声尖叫:“啊!啊啊啊!快来人!快来人啊!”

徐元昌后知后觉地低下头,颤抖着手揭开膏药,看到底下趴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再往里甚至能窥见弯弯曲曲的肠子。

他疯了似的抓挠伤处,抓得满手是血,喉咙“嗬嗬”作响,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御医再过来诊治时,连药方都不肯开,连声告罪,委婉地建议祁氏准备后事。

祁氏病急乱投医,请来三四个道士、五六名僧人并七八个喇嘛,将内室挤得满满当当,做法的做法,敲磬的敲磬,诵经的诵经,又点燃许多盏长明灯,屋子里香风阵阵,仙乐不断,压得人透不过气。

徐元昌刚开始还算清醒,一边痛呼一边咒骂,喉咙里长满血泡,仍然不肯面对现实,到后来便陷入昏睡,伤口进一步溃烂,大小便失禁,臭不可闻。

弥留之际,他于煌煌灯火中,看到一袭红衣的美人踏月而来,似笑非笑地站在床前。

“乐阳……”话刚出口,他便觉出不对,及时纠正过来,“絮娘……”

一直折磨他的病痛奇迹般消退,他伸出手,握住冰冷的玉手,道:“我的大限快要到了,你是过来陪我一同上路的吗?”

美人摇了摇头,脱下红衣,露出一身缟素:“我来送送你。”

徐元昌冷汗涔出,从梦中抽离,整个人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难受得不停打摆子。

府里已经不剩几个人,祁氏带着两个孩子哭得还算伤心,秦氏却躲得远远的,变成丑八怪的杨氏更是根本没有露面。

“怎么会……”徐元昌不能理解,自己身份尊贵,一呼百应,为什么会落得这样一个潦草的结局。

他厌烦地移开目光,透过窗子看向天边的月亮,忽然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

她明明答应过他生死不弃,怎么能食言呢?

他死后必要化作厉鬼,死死纠缠着她,让她终日不得安宁。

带着这样的执念,他紧锁眉头,带着满腔不甘,吐出最后一口浊气。

当夜,三王府燃起大火。

灵堂点的灯烛太多,起火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火势蔓延的速度却超出众人的想象,不过片刻便织成巨网。

火舌肆虐,浓烟滚滚,秦氏顾不上逃生,用帕子蒙着口鼻奔至灵堂,口中焦急地唤道:“灿儿!灿儿!你在哪儿?”

她看见祁氏和徐宏灿、徐宏焕兄弟俩昏倒在棺木旁,心里一喜,刚刚抓住徐宏灿的手,便被人从后面敲晕。

那人高大结实,身手了得,似是做惯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他熟练地将兄弟二人和秦氏抛进火海,推开棺材盖,一刀斩断徐元昌的头颅,用布包好,另一手扛起祁氏,转身和同伴会合。

秦氏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和心上人骨肉相融,永不分离。

另一头,瘦得像猴儿一样的蒙面人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