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道观的大门……对吧？”

第一张牌上画着一幅图，是简单勾勒出的、位于?树林中的那间道观。穿过大敞着的门，还能隐约看到里?面的塑像。

“所以说这张牌应该是属于?你同伴之一。”池蔚对黄薇薇说。

“这也就是一开始段志明就让我们去?找道观的原因。怪不得我们从村民口中什么也打听不到，他却?偏偏能得知有关道观的消息。”

第二张牌被轻轻翻开，悄无声息地?落到桌面上。

牌面正中央是一句话。

【生育繁衍，多?么庄严又多?么世俗，多?么严肃又多?么荒唐。】

“……”

半晌，黄薇薇颤抖着手在桌面上写，“我看过这句话……这是莫言的小说里?的一句话，那本小说叫……”

“《蛙》。”池蔚沉声道。

他的目光越过太师椅上阴气沉沉的尸体，越过摆放着瓶瓶罐罐和针线匣子的狭窄窗台和模糊肮脏的玻璃窗，落到院子里?干瘪瘦弱的枯树枝上。那朝着屋檐伸展而去?的枝桠尽头挑着一线灰蒙蒙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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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张牌上画着一轮殷红的血月。这个线索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无用了。中旬已经?过去?，他们想要在祭祀时动手的计划为了营救黄薇薇而落了空，只能另寻他路。

打开最后一张牌时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气凝神，专注地?盯着牌面。

不知不觉中，他们就像是在进行某种奇特的赌局游戏一般，等待着一张张卡牌翻开后决定命运的最终走向。

最后一张牌……

【替我报仇】

这张牌中间四个血红的大字，似乎带着滔天的恨意。叶楚脸色一变，抓起那张牌，对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眯起眼。

在光的照射下，那四个锈红色的大字背后隐隐浮动着一层青灰的死气。黑色的背景中，一道红色的身影呼之欲出。

“我们遇到［命令］了。”叶楚攥紧了手指。

池蔚轻柔又不容置疑地?扳开他的手指，将被他抓皱的卡牌从他掌心拿出来：“命令？”

“对。这是一种高级形式的指引牌。身为赌客，必须无条件满足上面提出的所有要求。”叶楚说。

“这种牌在刚开始出的时候，曾经?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追捧，因为这是唯一一张给出确切指示的卡牌，你只要按照上面的命令行事，就能从赌局里?出来?。但是后来?，这种牌又有了另外一种称呼。”

“叫什么？”

“它被称为亡命牌。”叶楚呼出口气，纤长的睫毛垂下，目光停在自?己微微泛了点红的手指上。

“因为它给的命令，往往最直接，最可怖。而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就好比高级局和低级局。你想要高端输出，就一定要采取最艰难困苦的方式。假如赢了就是大获全胜，输了则死无葬身之地?。比起其他线索牌，自?然?是没有那些更为保守。”

池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引着，落到了少年?线条柔美的双手上。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替这张卡牌上的人或者鬼怪实?现它的要求，也就是复仇？”

“是。”叶楚终于?将两只手交叠起来?，搁在身前。

“不过还好，这人我认识。”他说：“道观里?那个缠上我的女鬼……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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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以来?，死在道观门前的女人应该不在少数，那么那个女鬼就很?有可能是这么多?女人怨气的化身。”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正午的树林间。蝉鸣长长短短地?响在耳畔，树影斑驳落在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