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还?有你么。他们又?杀不死我。”

叶楚抬起?胳膊，眯着眼睛对?着阳光仔细地看着手腕上系着的红绳，还?有那?一枚小小的木牌。

这两个物件都浸了血，又?在泥地里?跟着叶楚滚了一圈，早就脏得不行了。

“你看到?那?鬼东西恨我又?杀不掉我、最后只能把我埋在这里?的眼神了吗？”叶楚回味道。

他抬手爱怜地抚摸着棺壁：“三番五次都只会这一手，我都心疼他了。”

“……”

那?声音转移话题，疑惑道：“你胳膊上，谁给你的东西？”

“要你管。”叶楚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声音消失了。

叶楚索性也闭上眼睛。

他身上的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痊愈。可能是疼得狠了，他不说话了，脸上一层薄薄的汗水。

那?声音又?继续开口：“昨天晚上又?有人想进方块七，我给拦住了。”

叶楚疼的几乎要昏厥，长?长?的睫毛被浸透了，眼神都涣散了。隔了好久，他闷哼一声，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干……的好。”他赞扬。

“这个赌局……先封起?来。别让其他碍事的人再进来，不然等我出去了弄死你。”

他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末尾“弄死你”那?三个字听上去格外异样。

那?头顿了顿，说了声“好”就消失了。

杂音从脑海里?清除了出去，叶楚昏昏沉沉又?躺在棺材里?睡了会儿，再次睁开眼时?，天边已经烧起?了绚烂的晚霞。

后背出了汗，衣服粘腻地粘在后背上。他不舒服地翻了个身。

眼前倏忽落下一片阴影，叶楚睁开惺忪的眼。

“……”

他动了动唇角，先是无声地笑了笑，然后说：“帮我一把，把我拉出来。”

他身体实在是有些虚弱，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站在棺旁的男人沉默着，慢慢蹲下来，把手伸给他。

池蔚也没?想到?真的能在这里?找到?叶楚。他只是无处可去，不得不重新回到?道观这边来碰碰运气。谁知道远远就看见那?三座坟坟头被扒拉开来，走?过去一看就发?现?满身是血的少年躺在里?面昏睡。

叶楚抓住池蔚的手，慢慢从棺里?爬了出来。

出来时?一个踉跄，池蔚伸手扶住他的腰，一摸之下才发?现?他的肋骨好像被折断了，少年整个人虚弱极了，半依偎在池蔚身上，动弹不得。

池蔚把他的胳膊架到?另一边，慢慢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

.

“村子里不能去了。”

池蔚低着头，踢开一截枯树枝：“我们找了个草房暂时?住着。你要是还?愿意跟着我，就一块回去。”

叶楚敏感道：“你们？还?有一个是谁？”

他肺里积了一些瘀血没排出来，说话时?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响，说两句就止不住的涌出来。

池蔚扯着他的手腕，听见止不住的咳嗽声，回头一看，整张脸都僵了。

“你怎么回事？”

叶楚捂着嘴，往旁边一歪身子，吐掉了嘴里?的血，含混不清道：“你不如先跟我说另一个是谁？”

“……黄薇薇。”

池蔚：“你到?底怎么了？”

叶楚吐完最后一口血，用手背抹了把嘴，又?把头贴在池蔚宽阔的肩背上：“老毛病了，医生说是扁桃体炎。”

池蔚看傻子一样看他：“你觉得我没?见过扁桃体炎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