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说话的是段志明。他笑眯眯地透过?只开了一条缝的门对里面的人道。
“我们是新来的赌客,想和?你们认识一下,交流线索也成?……”
他还没说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里面的人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猛地一拉门栓,将?门牢牢地闭合了。
沉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还是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
“……”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段志明似乎也十分意外。他踌躇着,隔着门板扬声道。
“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来和?大家认识一下,现在距离天亮也就剩不到俩钟头?了,我看你们灯都亮了……”
“滚!”
“……”
后面无论他再说什么,里面都不再有动静。甚至半分钟后,那盏油灯直接被吹熄了。整个院子再次陷入死寂的黑暗。
段志明叹了口气?,摸了摸鼻子,有些?懊恼地转身。
池蔚终于开了口。
“走吧。”他抱着手臂,看了眼房门,懒洋洋道:“说不定人家真的想好好休息。”
段志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两人往回走,李可欣看出他们吃了闭门羹,有些?幸灾乐祸地跟在后面。几人也不想回房,就在院子里找了张石桌坐下。
“小韩啊。”段志明忽然?说:“你也不是新人了,那我问你一句,你知道在这赌局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池蔚对这些?所谓“老人”们的说教并不怎么感兴趣,但?不知道为什么,遇到的人一个两个总是想对他说教说教。
难道是自己长的像个很好用的垃圾桶?
憋了半晌,段志明还在等他回答。池蔚只好问:“是什么?”
“从一切细枝末节里推算出怪异的地方。”
段志明满意地把?他那件唐装的袖子往手肘处折了折,谆谆教诲。
“就比如说那一屋子人。”他冲他们刚才?敲过?门、如今已经熄灯了的屋子努了努嘴。
“肯定不正常。”
池蔚:“……”
所以呢?
李可欣坐在石桌前,一只胳膊撑着下巴,一只手捂着鼻子。她一会嫌弃晚上院子里太凉,一会儿抱怨气?味难闻,像个被惯坏的大小姐。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刻,熬过?这一段天就会亮的很快。
他们在院子里没坐多久,天边就泛起了蟹壳青,霞光一点点染上屋顶。远处青山如黛,层层叠叠,起伏间如巨龙的背脊。
露水不知何时降了下来,几人的衣服都有些?许的潮湿。
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推开了,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们三个没有进屋,反而在院子里坐着,那人脚步明显的迟疑了。
池蔚率先站了起来,对上那人的视线。
那是个年轻的高个男子,穿了件黑色风衣,看上去不到三十岁,五官端正样貌英俊。
他身后还跟着个比他小几岁的少年,跟他的五官有些?相似,但?却更阴郁一些?。
“你们昨天晚上没进屋?”池蔚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最先走出来的男人就直接发?问。
段志明:“没进去。谁能睡得着啊?再说了,我们这里面还有个姑娘,也不方便。”
风衣男人没说话,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们,不知为何,那目光格外的让人不适。
片刻后,他忽然?露出个笑容,伸出手:“你们好!我叫谢特。比你们早来一周左右。”
段志明忙不迭和?他握了握手。
“段志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