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他整个人贴了上来,池蔚猝不及防地想要后退,后腰却抵住了楼梯入口的栏杆。
叶楚凑在他耳边,懒洋洋道:“在赌局彻底结束前杀掉你,不就是个方法?”
池蔚反手抓住他持着匕首的手腕,两道浓黑的眉狠狠地压下,瞳孔颜色深的吓人。
他问:“所以呢?”
叶楚难得地一怔。
池蔚继续:“所有你要杀了我吗?就因为一张卡牌?”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冷心冷肝不识好歹的人?而他不过才是十八九岁的年纪。池蔚觉得“荒谬”两字已经不足以概括他对此的评价。
叶楚垂下眼睫,密密匝匝的睫毛像是生长在雨林里的某种植物,漏不出一丝情绪。
“这不只是一张卡牌。”
许久后,他淡淡道,嗓音里似乎有一点疲倦:“在赌局里每个人首要的都是保全自己的性命,尽可能让自己安全。其次才是赢得什么东西。”
“像你这样的人,没有畏惧的东西,因此无论是在生活里还是在战斗中,你都不用考虑能不能活下去,只需要拼尽全力夺取最后的胜利就行了。”
“因为你有这样的资本,所有你压根不明白其他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池蔚沉默了。从小到大他听过太多次这类的评价,什么天之骄子人生赢家,用充满酸意或者嘲讽的语气,似乎单单就是这两个词就足以将他打入深渊。
“……”他裤兜里的右手动了动,捏了捏那张牌,又缓缓松开。
叶楚很警惕地往前送了送刀刃:“手拿出来?裤兜里是什么?”
池蔚顿了顿,把手拿出来,摊开,掌心朝上,什么也没有。
严辉在旁边说:“小楚,那张牌就在他的右边裤子口袋里!”
叶楚没第一时间回应他,而是密切观察着池蔚的反应,见到他的脸色不易察觉地变了变,才放了心。
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想去搜池蔚的身。一来是因为他这样的体格和实力跟池蔚实在是差距过大,虽然池蔚不久前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博弈,但他也不敢保证能在一边搜身的情况下不被他反控制,二来……
池蔚说了他是gay,还没撕破脸皮的时候他可以不以为意,但这种时候是不是不应该乱摸会比较好一些呢?
叶楚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挺有素质和原则的,只劫财不劫色,虽然眼前这个叫池蔚的男人质量有些过分高,让他也有些惋惜就是了。
池蔚瞬间掐死严辉的心都有了。
他沉着脸不说话。胸口处被人轻轻地推了一把,后背彻底抵在了栏杆上。叶楚右手老练地握着那把匕首,左手伸向了他的裤兜。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原本就特别近,此刻叶楚一心想拿到那张牌,又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大半。池蔚被迫微微分开两条修长的腿。
少年的手已经伸到了裤袋边缘,探进去了两根纤长的手指。
大概是人在紧张的情况下神经总会格外敏感。他两根手指擦过大腿的触感搁着薄薄的布料清晰地传来,一阵说不上来的异样感一闪而逝。
池蔚垂下眼皮,视线尽头是叶楚雪白的耳廓和线条柔和的侧脸,还有微微颤动的睫毛。
他还没来得及动作,那张原本在裤袋里的卡牌就被夹了出来,瞬间被叶楚握在了掌心。
“归我了。”他说。
“我再最后问一遍,你真的给它喂了血?”
“……”
死寂无声地蔓延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像是一碰即碎的玻璃。
池蔚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否认,不然那把匕首真的有可能直接割断自己的喉管。
但他罕见地沉默了。
“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