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去检查底舱了,但也不一定谁清楚呢,跟他们不熟,都是自个顾自个。”
好一个自个顾自个,倒是摘得干干净净。
“啊……”这时又一声短促而无力的呻.吟响起,小猫一样,像是爪子在每个人的心头挠了一下,听上去无助又娇柔,然后马上又被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给堵了回去。
这时候要是再不明白里面在发生什么的话池蔚就是真傻了。
船外风雨飘摇,雾气似乎又浓重了几分。
“……”池蔚的手指搭在船边的栅栏,指节发白。心底隐隐约约有那么几分恶心感升腾起来。
早年还在娱乐圈里时什么腌臜的事儿都见过,按理说这些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但联系到现在的情形……
男人眉心微皱,没有说话,大步朝船舱里走去。
经过身边时,似乎是看出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强烈厌恶,女人轻声道,“别过去。”
《规则》第三条,赌.场内部不受任何法律道德规范的制约。
只要保证自己不会被怪物吞噬,做出什么都是被允许的。
包括杀人。
“那些都是亡命徒。”苏晴在背后冲他说,貌若关心的语气里却又掺杂了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惹了他们,可能你连船都下不了。”
池蔚不置可否。他腿长步大,几步就迈到了船舱边,下了几阶楼梯,在舱门口站定,抬手敲了敲门。
窸窸窣窣的动静停了片刻,不耐烦的男声响起,带着欲.火攻心的焦躁,尖利极了,“谁啊?”
另一个估计以为是苏晴,冷哼开口,“臭娘们敢来管老子的事儿?活得不耐烦了?”
池蔚敲门的手一顿,然后提高声音,“我是来的新人。想来见见各位,一起商讨一下出去的办法。”
“等老子有空再说!现在给我滚!”
池蔚垂下眼睫,默然不语。
“既然这样。”他叹了口气,似乎极其不愿意,但被逼无奈不得不动手一般,弯下腰慢慢地、一层层细致地挽起裤脚。
“那就没办法了。”
苏晴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男人,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船舱里的人估计以为外面的人已经被吓跑了,动作又开始放肆起来。
因为距离近,所以这次池蔚能清晰地听到里面被捂住嘴的小孩发出的痛苦绝望的哭泣,带着受伤小兽一般的哀嚎。
池蔚手指一紧,终于整理好了裤脚,掀起眼皮,直起腰,半秒钟都没有犹豫,抬脚干脆利落地踹了出去。
“轰隆”一声,木门完全被踹碎。
苏晴睁大了眼,目光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粘在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上。
“我这辈子。”池蔚收回腿,看着完全塌陷下去,破碎成了一堆木屑的门,和里面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不堪入目的景象,冷冷地补上后半句。
“最讨厌别人叫我滚。”
他的声音很轻,然而每个字却像是从冰块里凿除出来的一般,寒凉彻骨。
这男人真有种。这是苏晴的第一个想法,然而第二个想法就是他完了。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她却十分了解屋里那两个施暴者的身份。
那是一对德裔双胞胎,德意志跟华人的混血,生的身强体壮,一身腱子肉,为人凶狠蛮横,着实不算好惹的货色。
或许下一个场景就是这人被揍得四体投地不省人事了吧。她这样想。不,说不定会更糟糕。这人长的这么好看,那对双胞胎又好这一口,说不定会对他做更过分的事情……那可还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可惜了,已经很久没见过资历这么好的新人了。
她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