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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原本就不复杂。只是人心深处的恐惧总是不放过自己,将阴影无限放大后则滋生出来了罪孽。”
轰隆一声,一道炸雷滚过。豆大的雨滴开始落下。
“假如说一开始他们就不埋下祸根,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罪恶生意,就根本就不会死。那些孩童被制成笑面人后一直关押在底舱,缺衣少食,伤口溃烂,一船经常活不了几个。”
门廊下,伴随着电闪雷鸣,雨幕渐渐织起。他们的旁边是底舱一片漆黑的门洞。
“经年累月他们的怨气化为了阴邪,横亘在底舱久久无法散去。这就是所谓的怪物,在风暴来临时大开杀戒,宣泄愤怒。”
池蔚坐在底舱的舱门旁,两条长腿只能委屈地半蜷着,手里的打火机磕哒一声吐出微弱的火苗。
从口袋里摸出的烟已经被淋湿又风干,皱巴巴地被捏在手里成了一团垃圾。
“所以现在风暴又开始了啊……”他后背抵着墙壁,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夜色和近处昏黄灯光下被雨水淋得一塌糊涂的桌布与吃剩的食物。
甲板上已经完全空了。所有水手都消失了,或者说是死去了。半瓶红酒倾倒在甲板上,和血液混合在一起,被雨水稀释得越来越淡。
嘶哑的音乐声还在从收音机里传来,忽远忽近。这原本是一场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