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
李德森正站在门口,看样子刚准备推门。
“你怎么在这儿?”看见楚柠,男人浑浊的眼珠颤了颤。
楚柠朝他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李德森被他那笑容里的莫名深意给刺得浑身一抖。
“站住!”他勾头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目光一下子就定在了昏迷过去的周筱月身上,“你做了什么?”
楚柠停住步子,背对着他低下了头,恍惚里还是刚上到船上时胆小怕事任人欺负的模样。
“没、没有。”他嗫嚅道。
“那她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刚才在外面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听错了。”楚柠打断他,声音小而坚定,“一定是听错了。”
“不可能!”李德森疾步走到窗边,一把掀起盖在周筱月身上的被子,然后把手指伸到她的鼻子下面。
呼吸有些微弱,但还算平稳,应该没事。
楚柠像是背后长着双眼睛一般,对男人的动作了如指掌。他迈开腿要走。
李德森:“等等!谁准你走了?”
楚柠一顿。在李德森看不到的视野死角,少年的脸有一半隐藏在阴影里,抿紧的唇线玩味地勾起,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蠢货。
他转身,依旧是怯怯的神情,眼睛都不敢抬起来,“还有事吗?”
李德森打量着他,半晌哼了一声,“你,过来。”
楚柠害怕似的抖了抖。
李德森朝他大步走过来,伸手抓他的动作像老鹰抓小鸡一般。但一向柔弱的楚柠尽头竟然躲了好几下,一直跑到了走廊上。
“你要做什么?”他警惕的模样像是一只微微长长了利爪的小兽。
李德森也害怕有人听见,回头再让池蔚知道,所以也不敢再用强的。
之前这艘船上的几人死的死伤的伤,苏晴又是明哲保身派,故而他忌惮池蔚,但却不害怕他。
但如今新人依旧占据了整艘船的大部分,他们都唯池蔚马首是瞻,就连尼克也不例外。毕竟做过那些事情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心虚,李德森如今已经敏感地觉察到了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势必是如同过街老鼠一般狼狈难堪、委曲求全。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早点收集够卡牌,快点赢了赌局离开在这里。
“把东西给我。”李德森看着已经退到栏杆边的楚柠说。
少年脸上的警惕里又增添了一抹疑惑,“什么东西?”
“不要装傻!”李德森低吼,“亨伯特的卡牌一定在你手里!”
“亨伯特……”楚柠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可是,他不是死了吗?”
他目露茫然,似乎是什么也不清楚。
难道真的不是他拿的?那还会有谁?还会有谁知道这个秘密?李德森不敢放弃少年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但很遗憾的是楚柠的神情实在是太无懈可击了。他找不到任何破绽。
“你真的没见到?你离他那么近。”他不甘心地问。
“真的没有。”少年脸上浮现一种浓浓的被折辱的痛苦,他握紧了拳,冷冷重复,“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李德森看着他的神情不似作伪,已经打算作罢,然而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黏在了楚柠脸上。
这张脸上出现那样丰富旖旎的神情是极其美丽的,像是一匹洁白的绸缎上落入一滴秾艳的血,又被一笔笔细细地勾勒成了一朵俏丽的海棠,连每一个曲折拐角都带着勾人的意味。
“你过来。”他咽了口口水,忽然说。
楚柠:“不要。”
他警惕地又缩了缩,“池蔚叔叔就要回来了,他就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