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是不?是没告诉你？”张乐果然停住步子，周围空气一凝，气压低得让人无法呼吸。男人的语调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温柔，他用一只手轻轻抚摸过叶楚的脸颊：“张智平无辜？你说他无辜？”

“我?没有……”

“如果他无辜的话，我?就不?会?死了！”

张乐提高声音，惊动了壁上?一群群飞蛾。它们扑扇着?翅膀四处逃窜，眼看就要朝叶楚扑过来。

“哗啦！”一件半旧的白大?褂被?丢到叶楚头上?，将他罩了起来，避免了飞蛾的触碰。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叶楚有些不?知所措，紧接着?他就被?人用手臂圈了起来，继续带着?往前走?。张乐的声音隔着?外套在他耳边响起：“这?一切的一切，我?会?变成这?样，全?都拜他所赐，如果不?是他鬼迷心?窍一心?想要证明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我?就不?会?成为他手下的第一个冤魂。”

“第一个冤魂”五个字在叶楚耳边淌过，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感官被?剥夺的感觉和这?样亲密的距离实在是太过于暧昧，叶楚听着?飞蛾扑动的动静逐渐平息，忍不?住想要把外套从头上?扯下，两只手却依次被?握住。

张乐轻笑，语气却不?容置疑：“你不?用看，我?们马上?就到了。”

又走?了一会?儿，拐了好几个弯，叶楚甚至有走?到了地?下最深处的恐怖错觉。等到终于停下时，叶楚忍不?住大?口呼吸来平复情绪。

“到了。”张乐松开他的手，朝前走?了两步，叶楚竖起耳朵听他的动静，这?人似乎是从地?上?捡起了什么，然后便是“砰”地?一声，有什么被?砸碎的声音响起。

叶楚被?吓了一跳，用力扯下外套，眨了眨眼。眼前是一大?片地?下空洞，周围壁上?悬挂着?藤蔓，不?远处张乐弯腰对着?一个全?封闭的石台重重一击。

“哗啦啦！”看似坚硬的石台如同?之前的教室墙壁一般迅速崩塌碎裂，成了一滩废墟。

叶楚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蹲下，从废墟里扒出了一个通体漆黑的木盒子。

“过来。”张乐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没回头，冲叶楚招了招手：“给你看个好东西。”

叶楚朝他迈了两步，又停住。

“池蔚呢？”他问：“他们不?在这?里？”

“可能我?们来晚了吧。”男人不?在意地?摇摇头，

敏感的耳尖忽然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痒意，飞蛾的触手在皮肤上?不?停摆动，成功地?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放心?，这?种是没毒的。”男人冲他笑了笑：“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叶楚听懂了这?句话里的威胁。

“过来。”张乐又一次朝他招了招手。

叶楚只好走?过去。

男人正蹲在地?上?，用双手捧着?木盒。

“这?是我?的尸骨。”他低着?头，刘海遮挡了上?半张脸，看不?清楚神色。他爱怜地?抚摸了片刻黑木盒子，修长的手指最后停在盖子中央，指尖微一用力，盒盖应声而裂，里面的东西暴露在空气里。

叶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

正如男人所言，里面是一具干瘪的、裹着?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布条的孩童尸体。因为时间过于久远，又被?特殊处理过，尸骨呈婴胎状蜷缩在不?大?的盒子里，头极其地?大?，身子又极其地?小。尸体的手脚皮肤发黑，已经被?尸蜡浸透，下面包裹的骨头根根分明地?戳着?，如同?一拢枯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古怪味道，像是过期的香料混合着?酒精，十分浓烈。

男人殷红的唇角噙着?笑，温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