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之?外，弯钩般的月亮已经爬上?了大槐树的树梢。夜风渐起，吹得大树枝叶摇颤，晃碎了草地上?的一地光影。

夜晚的育德中学校园依旧十分静谧。不远处的教学楼灯火通明?，每一间教室里都坐满了上?晚自习的学生。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每一个学生身上?都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他们梳着厚厚的刘海，扎着高高的马尾，男生理着板寸，容貌各异的面容上?是清一色呆滞僵硬的神情?。

讲台上?坐着一位女老师，在伏案批改作业，铁锈红的水笔画出一个个的勾，忽然，她?用来批改作业的右手从手腕处齐刷刷地断裂开?来！

还捏着红笔的手从一摞作业本上?滚落，留下鲜红刺目的血痕，紧接着“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老师的手腕处“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血，顷刻间就将她?身上?穿着的白裙子给染红了。而她?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痛苦，一如往常，甚至没?有了右手的小?臂还在不停地按原来的轨迹划动着。

台下的学生听到动静，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他们的神情?有片刻的凝固，紧接着便是整齐划一的尖叫。

整栋楼都尖叫了起来。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在黑铁般厚重的天幕下久久地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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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尖叫声响起的时候，池蔚的手刚伸出去。他还没?把赵耀翻过来，尖叫声就传了过来。

是幻听了吗？他把耳朵贴到洞壁上?，凝神听了片刻，是有人在尖叫，还是一大群人。不过隔得实在是太远，所以听不真切。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卢一伟巴巴地望着他。

池蔚：“我怎么知道?。”

这一打岔，原本的呢喃声也消失了。池蔚把两人翻过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两人依旧面色铁青，额头上?又细密的汗水，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魇。他俩的双眼都紧闭着，嘴也没?张开?。

“我们现在能走了吗？”卢一伟一心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又担心违反规则，于?是看了一眼洞口?，有些焦急地问。

池蔚没?说话，过了半晌，才开?口?：“走。”

他俯身背起赵耀，然后率先朝洞口?走去。卢一伟则半扶半背着姜小?梨跟在后面。这姑娘身材矮小?体重又轻，卢一伟虽然是个一目了然的废物，倒也不算吃力?。

洞穴漫长而多曲折，他们走走停停，一直到快出洞口?时，池蔚背上?的人有了动静。

“咳……咳咳咳！”赵耀的身体抖动着，半晌沙哑着嗓子问：“秋池？”

“嗯。”池蔚没?停：“我们现在正在出洞穴，有什么疑问回寝室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