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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一伟哆哆嗦嗦地坐了起来,他身上裹着池蔚无比熟悉的、不久前刚刚被叶楚盖过的那?条薄被,怀里抱着他的枕头,丝毫不见外。
他昨天晚上亲眼目睹了室友的离奇死亡,精神以及接近崩溃的边缘,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一头洋气的小黄毛如今已经干瘪到紧贴头皮,看上去像只历经风吹雨打的黄毛鸡。
他眼圈青黑,眼珠发红,不住地拿手揉着,看见池蔚一直盯着他看,忍不住哭丧着脸,打了个哭嗝:“池、池大哥,你终于回来了,要、要不是这?位叶小兄弟给我开?了门,我我我昨天晚上恐怕就要死了。”
池蔚双手抱胸,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脸上像是凝了一层寒霜。假如说?眼神能化为实质,那?么恐怕这?个小黄毛身上已经插满了钢刀。
他并不关心?卢一伟是死是活。他只关心?他为什么要缩在叶楚床上跟他说?话。
他忍了忍,没忍住。
“你能不能滚下来说?话?”他按着眉心?,冷冷道。
卢一伟一怔,十分委屈地看了叶楚一眼,叶楚无辜地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卢一伟只好畏畏缩缩地顺着爬梯下来。
池蔚蕴着寒气的目光又落在他的手上,卢一伟一哆嗦,迟疑地把手里抱着的枕头也搁了回去。
叶楚端着一杯水,从两人身边经过,坐在了桌子上,简单地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池蔚说?了。
“事情就是这?样。我被敲门声吵醒了。他叫的实在是太难听,我只好给他开?门了。”
少年两条纤长的腿随意地耷拉下来,从短裤下面露出?的皮肤洁白?柔软,在幽微的晨光中泛着细腻的光泽。
“他进到屋里后?大喊大叫,然后?我才?发现你也不见了。”
池蔚不置可?否。
他本来想把昨天晚上发现的线索告诉叶楚,但现在屋子里有了其他人,也不方便再说?什么。这?时外面天光已然大亮,干脆走到门口拉开?房门,打算去探查一下其他房间的情况。
叶楚要跟他一起去,卢一伟尽管害怕得要死,但见叶楚要去,马上把擤鼻涕的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刚出?门,隔壁的隔壁房门刚好从里面拉开?,姜小梨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
四人面面相觑。
卢一伟颤着嗓子:“你你你还活着?”
姜小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