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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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呕”
昨天?那个跟叶楚换了房间的长发姑娘第一个冲出了卫生间,趴在洗漱池旁拼命呕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围在隔间前?面的其余几人脸色也都好看不?到哪里去。相比起来最早发现的池蔚和叶楚倒算是其中最为镇定的两人。
池蔚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人群外围,清凌凌的目光在落到人群前?面的赵耀身上时停住了,伸手揉了揉眉心。
他?还是记不?起来。
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
赵耀此时正跟身边的两名队友商量着什么,青年神色凝重,眉毛拧成了疙瘩,几乎是凭空老了十岁。
而?他?面前?的隔间里,泛黄的墙壁已经被?血染成了深红,地上的血泊还没完全干涸,正中间有?一团僵冷的肉色。那是个死去的女人。
女人身上几乎不?着寸缕,缩成一团因而?显得格外矮小?,四?肢又特别长。血液从她的七窍中流出,在地上铺了一层。
她像是临死之前?经历了难以忍受的酷寒,皮肤上凝着一层薄薄的坚硬的冰霜,在熹微的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青紫,脸埋在腿间,只露出一对僵冷的眼珠,上面结了一层白翳,宛如冰柜里放了半个月的死鱼。
最令人不?安的是她的手脚。
一般来说人在受冻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抱紧自己以获得热量,但?这个女人的姿势却说不?出的奇怪。她并不?是完全地将自己蜷缩起来,而?是似乎在尝试着用四?肢将自己牢牢包裹住……她的腿从腋下伸出,又以奇特的姿势和胳膊纠缠在一起,最后一起裹在瘦小?干瘪的身体上。
像是在模仿什么。
“她在临死的时候出现幻觉了吗?”叶楚的声音响起。
池蔚侧头:“嗯?”
叶楚刚也没忍住吐了,嘴唇被?用力地擦拭过?,看上去鲜红而?润泽。他?盯着人群,透过?缝隙只能看到那女人浸泡在粘腻血浆里的干枯的头发。
“我总觉得她在最后的时候已经不?是人了。或者说是,她已经不?再将自己当作是人了……你觉得呢。”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深处轻轻一敲,池蔚眼梢不?自觉地挑了挑:“那你说她是把自己当作什么死去的呢?”
叶楚严肃地看了半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边已经有?几个人受不?了了。哭嚎的哭嚎,骂娘的骂娘,还有?两个哆嗦着往外走,嘴里说着要不?赌了要退出。
池蔚瞟了眼那两人颤颤巍巍消失在走廊上的背影,摇了摇头,低头在裤兜里摸出根烟。赌局已经开始了,以为自动?放弃就能出去的话,可真?是太天?真?了。
有?人颤抖着声音说:“赵、赵哥,这才一晚上,就死了两个……我们…我们真的能活过这一局吗……”
池蔚眉梢一动。死了两个人?
赵哥无奈地回头白了那人一眼,带着些苦笑意味说:“那就是个野猫,不?知道死了多久,你别乱说话。”
他?跟周围的人解释,昨天?晚上卢一伟就是这个一头黄毛看上去顶多十八九岁的营养不?良肾虚样儿的小?青年晚上尿急,又不?敢出去,就寻思着找个什么瓶子当夜壶。
就在他?摸到床底时,手指头碰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捞出来借着月光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具成年黑猫的尸体。
那猫骨瘦如柴,外头已经裹了一层蜡,绿油油的一双眼珠子,当场就给他?吓得三魂去了七魄,直接解决在了裤.裆里。吓得他?后半夜直接没睡,浑浑噩噩地等到了天?亮后赵耀来敲房门喊他?们起来辨认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