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联系了驻北部军事联盟和驻斯拉诺的大使,让他们去要求斯拉诺给出具体详细的未来军事行动方案。他还抽空见了斯拉诺驻联邦的大使,措辞十分严厉地表示,联邦不想再看到盟友拿着他们的援助,还这么自作主张地进行军事行动。
处理完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才联系了凌深。他抽着烟,让自己一直高速运转的大脑放松下来,在电话接通后问道:“塞涅尔的情况怎么样?”
对面传来一点响动,随后是凌深刻意压低的声音:“身体没有大碍,但……孩子没了。”
夹着烟的手顿住了,他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垂下眼,说道:“他现在还好吗?”
凌深知道他的“还好吗”是什么意思,语气尽管克制,但那种极度的痛苦却已经到达了无法被忽略的地步:“……怎么会好?孩子都快六个月了……医生已经给他打了引产针,在等着药物起效引产……他现在,现在睡着。”
克莱蒙斯听着,胸口抽痛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说起来,塞涅尔没了孩子,他也有一定的责任。如果不是他想出来把人弄去海外访问,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连日来的精神紧绷和疲惫在此刻化为了阵阵折磨神经的疼痛,他不由伸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你照顾好他吧。”他琢磨了半天也捉摸不出什么合适的话,只说了这么一句。
凌深那边显然不太想和他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他独自走到窗前,又默默点了一根烟,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荡着凌深刚才的那些话。
塞涅尔大概会恨我吧。他这么想着,感到自己额角的青筋都突突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