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红色覆盖的白皙的脖颈里。兰德挣扎着在他的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身体开始发抖,表情也变扭曲。
眼中闪过一丝可怖的杀意,他沉着嗓子恐吓道:“再敢这么算计我,我真的会杀了你……离婚?你死都别想!”
直到听到兰德的喉间不可控地发出痛苦的声音,他才捡回一点理性,缓缓松手。兰德险些被他徒手掐死,双目血红,脖子上留下了明显的指印,身体沿着墙壁滑倒。他赶紧蹲下身,接住妻子瘫软的身体,抱在怀里。可兰德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沉默的靠着他的胸口,大口呼吸着平复濒死的窒息感。
不知过了多久,兰德总算勉强恢复了。克莱蒙斯正想说什么,他已经面无表情地从丈夫的怀里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退了两步,往门外走去。
“大晚上的你去哪里!”克莱蒙斯大声喊住不知道要干什么的妻子。
兰德转过身来,神色阴沉,绿色的眼睛里,目光宛如毒蛇。他用沙哑的嗓音回了一句:“去找奥德里奇。”说完,步伐不稳,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克莱蒙斯站在原地,怔愣了很久。等他回过神来时,楼下的家门已经开了又关上。他失神地沉默着,忽然猛地抬手,把书桌上的东西统统扫落。花瓶和相框完全被摔裂,玻璃碎了满地,那些关于萨南半岛和南部政权的资料书籍砸在地板上发出好几声闷响。
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竟觉得自己也窒息到喘不过起来。他盯着那张在碎玻璃下的结婚照看了很久,照片上的兰德才二十岁,他也才二十五岁,他们那么年轻,那么张扬,看上去那么幸福。两人的笑容透过玻璃和灯光反射到他的眼睛里,又那么令人怀念到心痛。
他缓缓弯下腰,伸手从一堆碎玻璃中捡起那张结婚照,以及和孩子们在一起的全家福。他感到自己的眼睛一阵刺痛,好像被碎玻璃扎进了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浑身的神经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