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喝,像个活死人。
第三天,他终于动了。
身体像散了架,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直挺挺摔在地板上。
他撑着爬起来,鬼使神差地走进厨房。
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他开始熬粥。
眠眠胃不好,他以前总是给她熬粥。
粥熬好了,他端着碗,坐在空荡荡的餐桌边。
只喝了两口,滚烫的眼泪就砸了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泪水混进粥里,咸涩得发苦。
他怎么能......那样对她?
可一切都晚了,回不去了。
他一边哭,一边机械地往嘴里送粥,喉咙里堵得像塞了石头。
哽得生疼。
最后,他再也忍不住,伏在桌上,肩膀剧烈地抖动,失声痛哭。
哭够了,也像死过一次。
陆逸舟把自己从里到外彻底收拾干净,刮了胡子,换上笔挺的西装。
而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满是血丝,依旧憔悴不堪。
他开车去了机场。
苏眠眠和顾知珩正准备过安检。
看着苏眠眠和顾知珩并肩而立,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我来送送你们。”
他走上前,声音沙哑得厉害。
“过几天我就过去,侄女结婚,我这个做小叔的,总得帮衬着。”
苏眠眠和顾知珩互相看了看,露出释然地笑。
“好的,小叔。”
送苏眠眠和顾知珩离开后,陆逸舟拿出那个被孙曼妮摔碎的沉香木摆件“莫梨”。
亲自联系了修复大师,要求用最高等级的金缮工艺,将这对梨子重新拼合。
捧着修复好的“莫梨”,心情沉重如铅,这是他为她准备的贺礼。
几天后,陆逸舟飞往了苏眠眠和顾知珩举办婚礼的国家。
他以“小叔”的身份,帮着忙前忙后,布置婚礼现场,联系宾客,处理杂务。
与苏眠眠的相处,他也是克制疏离,做好“小叔”的这个角色。
仿佛那些爱恨纠缠,从未发生过。
婚礼前一夜。
苏启辰拉着陆逸舟一起喝酒。
苏启辰显然心情极好,喝得有些多了。
他拍着陆逸舟的肩膀,感慨道:“逸舟啊,时间过得真快。”
“当年你来我们家的时候,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眠眠才那么一点点大。”
“说起来,你也没比眠眠大多少岁。”
他带着醉意,继续说道:
“不瞒你说,我曾经......曾经也动过念头,想把眠眠交给你照顾一辈子。”
“让你照顾她一辈子,我也就放心了。”
陆逸舟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
苏启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可惜啊,后来我发现,你心里对我......好像一直有怨气。”
“我想着,你既然对我都有怨,自然也不会真心喜欢上眠眠。”
“这个念头啊,也就不敢再有了。”
“还好,还好眠眠现在遇到了知珩,那是个好孩子,踏实,稳重,对眠眠是真心的好。”
“看到她幸福,我就满足了。”
苏启辰后面的话,陆逸舟几乎已经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