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素来是言出必行,真个儿跑到国子监,逼着守在门口等候刘士衡下学的松烟,把刘士衡提前叫了出来。刘士衡还以为家中出了事,先 翻身上了马,才问杨柳,家里到底怎么了。
杨柳一声不吭,只在前头引路,直到他下了马,进了二门,才将偏厅一指,道:“七少爷,奴婢大胆说句逾越的话,您就算想纳妾,也得 先跟七奶奶说一声,不然叫七奶奶的面子朝哪里搁?”
“妾?甚么妾?”刘士衡一头雾水。
杨柳奇道:“七少爷不知情?”她边问边观察刘士衡的表情,见他不似作伪,就义愤填膺起来:“安福胡同也未免太不把七少爷和七奶奶 放在眼里,居然都不知会一声儿,就朝这边送人”
“送人?甚么人?”刘士衡隐约猜到了些甚么,大步朝前走去,不过去的方向,并非偏厅,而是苏静姗所在的卧房。
一进门,便听得苏静姗幽幽地问:“人见过了?”
刘士衡好笑道:“就算要兴师问罪,也得先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罢?”
苏静姗不紧不慢地翻着账本,平静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杨柳说,安福胡同那边送来一个人,作的是妾室的打扮。”
刘士衡的眉头皱了起来,道:“就算是他们要送个妾室给我,也没道理不打声招呼罢?此事只怕有蹊跷,待我去问问。”说着,就撩起袍 子,大步流星地朝偏厅去了。
苏静姗再怎么淡定,也有些坐不住了,眼神只朝门口瞟。如玉极为善解人意,道:“奶奶,我们练过功夫的人,耳朵灵,不如我和杨柳去 帮奶奶听着些,一有动静就来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