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想着想着,心里就带了气,怒气冲冲地朝安福胡同去了。苏静姗在后头叫住那小厮,抓了把铜钱给他,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那小厮谢了赏,道:“说来也简单,就是五奶奶见不得娴儿同五少爷好,就诬陷她偷了账上的东西,说要将她扒了裤子到院子里打,好给 其他人长个记性,可谁知娴儿竟如此刚烈,不等板子拿来,就自个儿跳了井了”
苏静姗忍不住笑了,这小厮真不愧是刘士诚的人,处处都向着他说话。贾氏既然敢打娴儿的板子,就说明偷东西一事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 完全成立的,那这小厮凭甚么就这么肯定娴儿是被诬陷的?在苏静姗看来,作为未嫁女子,即便只是个丫鬟,也得自尊自爱,像她这样偷偷摸 摸同少爷混在一处的,被少奶奶拿住,只能算自己倒霉,或者说自作自受。所以,即便苏静姗觉得娴儿跳井可惜,也并未生出多少同情之心来 。
那小厮见苏静姗无动于衷,猛然想起,面前的这位七奶奶,善妒之心,更胜于贾氏,他怎么就油脂糊了心窍,在她面前流露出同情娴儿的 心思来呢,真值得自己打自己**掌。不过话已出口,再拗回去又太假,他只得干笑几声,磕了几个头,赶紧溜了。
甄氏回到安福胡同,还没坐稳,就叫人把贾氏带来。贾氏来倒是来了,只不过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甚么事都没有发生,甚至还奇怪 地甄氏:“二太太,家里不过死了个畏罪自杀的丫鬟,也值得您特意回家一趟?”
甄氏语塞。她没想到贾氏当了几个月的家,处事竟滴水不漏起来,看她都逼得与刘士诚相好的丫鬟跳了井,还硬是叫人挑不出她的错。贾 氏冲她一笑,微微一蹲身算是行了礼,再将帕子一甩,轻松无比地走了。
这时百灵赶来,悄声对甄氏道:“二太太,老太太叫人请您回来,是想叫你管一管五少爷,闹得是在太不像话了……”
敢情叫她回来,是为了管教儿子,不是管教儿媳?甄氏很是沮丧,不情不愿地让人把刘士诚叫来了,问他道:“听说你想休妻?”虽说贾 氏是挺可恶,但仅凭一个丫鬟就休掉她,实在太过小题大做,于是在心里想好了好几种劝服刘士诚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