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尔这不足二十年的人生中,尽管也因伯父伯母的偏心和江琛的针对明白人心凉薄,可她向来循规蹈矩,这是第一次陷入这样的境地。
她恐惧而茫然,心知肚明男人想做什么,又难以置信。
她挣脱不开,男人便愈发得寸进尺,试图去搂她的腰。
“你别碰我!”江稚尔惊喊。
而在绝对压制性的力量面前,江稚尔束手无策,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被男人从背后拥入,紧紧箍住腰。
充斥难闻烟酒味的强迫性接触让江稚尔浑身汗毛炸起,肋骨被勒得生疼,让她近乎丧失一切反抗的力量。
好在,街对面车内的司机注意到动静,推开车门跑来。
而下一秒,身后一道骤然的力量解开江稚尔的束缚。
程京蔚不知何时出现,他面无表情将人扯开,却依旧没因骚扰停止而住手,他没给人任何辩驳道歉的机会,提起手臂用力砸向男人的脸。
男人本就酒醉,踉踉跄跄,一拳就跌倒在地,头晕眼花起不来。
江稚尔回头便看到这一幕,愣住。
此刻的程京蔚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低垂眼,垂下的眼睫藏不住眼底昭然的冷意,而起伏的胸腔则显示他此刻的愤怒,冷静自持不在,也沦为红尘中的情绪动物。
印象中,程京蔚无论何时都不该被情绪压制理性,他绝不可能自降身份大庭广众大打出手。
他可以用手段、用权力,用金钱,但绝不该用拳头。
可他并未就此停手。
程京蔚顺着跌倒的男人也蹲下来,左手拎起他廉价的领带,在手腕缠绕两圈,强迫性将他的头抬起,接着又一拳用力砸去。
他力道大,实实在在打在肉里,男人很快便吐出一口血。
江稚尔终于回神,扑过去拉他的手。
“二叔!”
司机也冲上前制止。
程京蔚手臂停在半空,被江稚尔死死抱住,他回过头,依旧冷冽,而后眼底才重新平静:“没事吗?”
江稚尔连忙说:“没事。”
那人口腔内被打出血,还在不停骂骂咧咧,奈何实在太醉,被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程京蔚抬手到江稚尔后背,轻轻抚着:“你先上车。”
江稚尔还不肯,怕又生事,待程京蔚说第二遍才被司机带走。
上车后,她透过车窗依旧看去,两人没再发生任何冲突,程京蔚站在原地打了通电话,几分钟后便也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