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昭转身，看见所有时空的陆野站在一起穿校服的少年，病号服的青年，婚礼礼服的新郎，观测站白大褂的博士他们同时伸出手，掌心里是同一枚刻着∞符号的婚戒。

"闭环的条件......"沈昭的声音哽咽了。

"是我们每一次都选择彼此。"

三百二十九个陆野同时上前一步，将沈昭拥入一个跨越时空的怀抱。纯白空间开始崩塌，露出后面浩瀚的星河。当星光吞没一切时，沈昭听见无数个自己的声音在时空中回荡：

"我愿成为悖论。"

"我愿成为变量。"

最后的意识里，他感觉有人将戒指戴回自己手上。睁开眼时，他站在婚礼现场，百合花雨从天而降。身旁的陆野完好无损地站着，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温润的光。

宾客席上，十七岁的他们正相视而笑；医院监控屏里，二十九岁的他们十指相扣；观测站废墟中，三十七岁的他们将手按在控制台上所有时空在这一刻达成完美同步。

礼堂穹顶突然变得透明，露出璀璨的星空。那些星星开始移动，在夜空中排列成一个巨大的∞符号，然后化作流星雨坠落。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窗前时，沈昭转头吻住了他的新郎。在唇齿相触的瞬间，他尝到了三百二十九次轮回的全部滋味苦涩的，甜蜜的，永恒不变的。

第51章 番外一：《沈总晨间赖床实录：并购案可以等，但吻不行》

清晨六点三十分，阳光透过半拉的纱帘斜斜地洒进卧室，在深灰色的被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陆野的生物钟向来精准，眼皮刚掀开一条缝，就感觉到腰间横着一条沉甸甸的手臂沈昭的右手正霸道地圈着他，掌心贴在他的小腹上，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

陆野无声地勾起嘴角。

他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仿佛生怕惊醒了枕边的人。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侧过身来，让自己的身体与沈昭的身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又足够近，可以清楚地看到沈昭的睡颜。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沈昭的脸庞。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他的呼吸均匀而绵长，没有一丝一毫的紊乱，这让他看起来格外平静和安宁。

陆野凝视着沈昭，平日里总是微微蹙起的眉心此刻完全舒展开来，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忧虑和烦恼。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柔和，比他清醒时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陆野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沈昭的眉骨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在晨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它是前世那场车祸留下的痕迹，也是他们之间最隐秘的联结。

陆野忍不住伸出手，用食指轻轻地触碰沈昭的眉骨，感受着那道疤痕的存在。他的指腹轻柔地蹭过那道疤痕，仿佛在抚摸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沈总，"他压低声音，故意用气音在沈昭耳边说，"七点了，晨会要迟到了。"

沈昭纹丝不动，但陆野敏锐地捕捉到他睫毛的细微颤动。

"哦，看来沈氏今天要群龙无首了。"陆野佯装叹息，手指滑到沈昭的下巴，轻轻挠了挠，"那我只好代表董事会"

话没说完，天旋地转间他被猛地按回枕头里。沈昭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哪有半点睡意，分明是捕食者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精明。

"代表董事会干什么？"沈昭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膝盖抵进陆野腿间，将他牢牢钉在床上，"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