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经过三省,否则绝不可实行,那么再出现危机,也不会再有圣人一手揽权的事情发生了。这真的好么?”
殷胥:“我不知道。这是前人未曾有过的事情,好不好,能不能实行,都是在摸黑。更何况届时,谁来制定律法?肯定不会是中书或圣人起草了。若朝廷也被律法规定,那谁来实行律法?台谏么?律法是死的公文,若该随着情况改动时又该如何?”
俱泰撑着桌子,同样一脸茫然,他们面对的是前头多少年来没有人提出过的问题。
俱泰胳膊一软,跌坐回去:“您还问我,我如今一脑袋浆糊。先汉是实行、军权和监察分开,如今倒是律法制定、实行和决策分开,但……那是诏令,和您说的不是一码事儿。”
殷胥看着对面俱泰竟一脑门子汗冒出来了,隐隐笑道:“你倒是急起来了,此事没个谱呢,只是随意设立机构分权之事,你想做,或许我之后继任的圣人也会想做。我只是觉得圣人毕竟能任命三省高官,实际上想总揽大权随意治国也都是可以,设立新机构来和旧朝廷对抗也是能做到的,这太可怕了。”
俱泰看着对面的殷胥,竟然担忧的是身为皇帝,自己手中职权过大
殷胥道:“我只是觉得当皇帝不用参加科考,不用各部磨练,甚至连张考卷都没有,这事儿太不靠谱了。”
俱泰此刻心里头几乎只有震撼二字。殷胥丝毫没有为自己手揽大权而欣喜,为自己如今的功绩而满足,他思考的只是,如果大邺换了别人当皇帝会如何?如果姓殷的下一代只出了无能之人又该如何?
难道就只能等着民不聊生,改朝换代?
还是说大邺的官制,可以做到就算是圣人无能,也可毫不受影响的有序运行?
他万没想到自己拉着他出来游玩一趟,本想是将大邺的财政之权夺走,或许自己的才能也不会在六部受到太多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