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苦楚也已经受了。”
江行舟也点头:“招惹了他们,便是事后告上郁罗萧台,按律惩罚了他们,造成的损失也无法挽回,被折辱打脸的,也已经脸面扫地。”
弟子们年岁都不大,似懂非懂。
“可我听说,有人告上郁罗萧台后,得到的补偿简直堪称奇遇。本来只能止步化神的修为,进入了炼虚境。”
“我也听说,有一位大乘期修士原本卡在合体境突破无望,眼看就要湮灭,就是因为郁罗萧台的补偿才进阶的。”
楚红月撇撇嘴:“我问你,若有人打你一巴掌给你一块肉骨头,你愿不愿意?”
弟子们头摇得似拨浪鼓。
“若有人把你踩在脚下,当成狗一样肆意玩弄,但事后让你修成金丹,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
这些弟子都还年少,少年人眼里骨气尊严更甚一切,更何况他们相信凭借自己日后也一定能突破金丹,闻言涨红了脸。
但也有些弟子早熟,筑基都已经困难,早早认识到了仙途何等残酷,回答的时候便顿了顿。
江行舟淡淡地说:“你们不愿意,怎知那些化神境、合体境的大人物就愿意了?有些虽因此进阶,却种下心魔,妨害更大。”
楚红月讽笑:“他们也不算说错,还当真有人狂喜,感谢对方肯辱自己,巴不得凑上去多被辱几回呢。”
弟子们互相看一眼,想起楚红月曾经有一位未婚夫,前些日子退婚了,好像是因为对方惹上了郁罗萧台下一个三等宗门,后来却因祸得福成了郁罗萧台的二等弟子。
之前那人遭难,楚红月还为了此人差点和掌门闹翻,只身和对方一起离开,最后却独自回来了,什么也不说,只应了掌门的退婚提议。
大家之前不明所以,怎么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了,只当对方攀上了高枝抛弃了楚红月,如今看来,或许是楚红月看不上对方。
江行舟心有戚戚:“大宗门的大人物尚且如此,若是小门小派,对方暗地里手重一点,让你在天地间消失,谁都不知道,世间可没有第二个子桑君晏会说,‘修士不得恃强枉杀’,一剑结果他们。”
他之前待过的一个百人门派,就是这么没的,不清不楚,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一片沉默。
楚红月背过身眼不见为净,回眸随意一瞥,却是一怔。
人群后面,抱着花盆的黑衣少年坐在角落里,一手虚拢着那纤细孱弱只有一个芽的枝蔓,像是怕有什么意外会不小心伤了那芽。眸光沉静,心无旁骛,周遭的一切声音仿佛都没有入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