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泪水浸得酸痛的眼睛微微睁开,看见了一双迷恋又渴望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反驳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声音很小,因为她没有力气了。
如果这种喜欢也能算喜欢的话,那么喜欢这种东西,真的比恨还恶心。
然后她就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徐笺川愣住了。
“我喜欢你的。”他嗓音委屈的要命:“宝宝你摸摸。”
他固执地攥着林荷衣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上面贴。
他的心在跳。
然后再用她的手背贴上自己的脸庞:“这里是烫的。”
“我喜欢的宝宝。”
“我喜欢的……”
然而林荷衣已经失去了意识,他所有证明的举动都是徒劳。
怎么会不喜欢呢?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他喜欢她喜欢地快要死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她怎么可以觉得他不喜欢她呢?
他已经很努力地去学着怎么喜欢一个人了,但好像……失败了。
关于儿时的记忆,令徐笺川印象最深刻的,居然是一个墓碑。
那个墓碑是他爷爷的,他的爸爸是有名的企业家,母亲在当时是一个出名的演员,是他的爷爷把他带大的。
那个老人是个古板又凶戾家伙,他爷爷的父亲是民国时期的包工头,早期赚的每一锭银上面都覆盖着一条血淋淋的冤魂,后来到了他的爷爷,做得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买卖。
倒卖军火,各种黑暗链条交错纵横。
可能这世上真的有报应吧,在这个男人中年的时候,他的腿被仇家连根斩断,从此只能在轮椅上面生活,也因此性格变得阴晴不定。
他就是在这个老疯子手底下讨生活的。
后来这个老疯子死了,死的时候瘦得像把枯柴,看起来一点也不体面。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这个人的遗像前,不管别的宾客哭得怎么撕心裂肺他都不为所动。
他知道他应该挤出眼泪来的,这样才合理,但是他就是哭不出来。
匆匆赶回来的母亲用柔软的手掌握住他的手,眼角眉梢还带着未干的泪痕:“阿川怎么不哭啊?”
他转过头,很平静的回答:“我哭不出来。”
他不会哭,也不会笑,看起来像个没有感情的木雕。
别人的情绪无法感染到他,他仿佛天生就失去和别人共情的能力。
后来妈妈把他带回了房间,继续柔声地哄道:“乖,阿川,要哭啊。”
徐笺川很努力地挤眼泪,可就是挤不出来。
“我做不到,妈妈。”
他的妈妈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继续温和道:“哭。”
“阿川,哭。”
“我……”当他想要再一次重复自己上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脖子被女人狠狠地掐住了,女人笑得还是温和的,那温和的笑脸仿佛蜡一般凝固在了那张秀丽的脸上。
“哭啊!”
“你哭啊!”
“你给我哭!”
他感觉氧气都被抽走了,他被掐得整张脸都红透了,女人的手纤细羸弱,但对于年幼的他来说那就是残酷的绳索。
直到他的脸因为缺氧而变得青紫,女人才放开手,他剧烈地咳嗽了出来,眼角也溢出了生理泪水。
然后他的脖子又被女人攥住了,他被掼到地上,后脑勺磕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哭,这不是能哭出来吗?”
“阿川好棒,妈妈知道阿川肯定能够做到的。”
后来他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有着精神病遗传病史,当年是瞒着父亲嫁进的徐家,而他是一个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