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男感觉头顶一阵清凉,空气也变得清澈。
是他藏身的洗衣机盖子被打开了!
藏在隔壁的女人也为他捏了把汗。
一条黑丝从天而降,带着一股酸菜缸味,恰好落在那颗光秃秃的脑袋上。
光头男脸色铁青。
纤纤玉手重新盖上盖子,高跟鞋声渐行渐远。
直到外面没有动静,两人才出来。
光头男一把扯掉头顶的黑丝,边爬边干呕。
“你们女的脚、脚味道都这么冲吗?”
女人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白了他一眼。
“那还不是为了给你找藏身之地,你还嫌弃起来了。”
光头男自知理亏,便没有再和女人争执。
两人跟眼镜男上楼以后。
女人将光头男拉到一边。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跟他一起走,这样贸然行动太危险了。”
光头男皱了皱眉,“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一起行动吗?你现在又、又…想反悔?”
女人表情有片刻的呆愣,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拉来的一个人还是个结巴。
“哎呀不是!”
女人抬头看看走在前面的两人,趴在光头男耳边小声道。
“我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要是信我,就跟我走。”
光头男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看眼镜男吊儿郎当的模样,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女人。
于是,他跟着女人悄悄离开了队伍,躲进盥洗室里。
他盯着女人看了一会,思考着她刚才的话。
“你说你、你不是第一次来,那、那是什么意思?”
女人在镜子前整理发型,回头看他。
“我叫赵玉喜,你可以叫我玉喜,我已经参加过三次副本游戏了。”
“副、副本游戏?”光头男听得一愣一愣的。
“副本游戏官方不定期挑选玩家进入游戏,每个游戏都有独立的背景故事和规则,只有完成主线任务和拖到游戏时间结束,我们才能活着离开。”
光头男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噢……那我们完成主、主线任务,不是能更、更快……出、出去吗?”
赵玉喜苦笑:“风险也大啊。在这里死亡,现实里也会死。”
“那风险可太、太大了,赌不起!我叫吕、吕刚,你可以叫我,刚、刚子。”
两人握手达成共识,在洗衣机里藏了两个小时……
吕刚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冲赵玉喜挥手。
“安、安全。”
两人刚要出门,外面又“砰!”的一声巨响。
赵玉喜和吕刚跑得跟兔子似的,一个飞扑又钻进了洗衣机。
游戏室。
黎鸢盯着屏幕上闪烁的新手教程,指尖在按键上犹豫不决。
一小时过去,进度条仍停在30%,游戏机的指导语早已从机械音变成暴躁的嘶吼。
【蠢货!上阵英雄上限是四个,你备战栏塞七个是准备开后宫吗?】
【金币囤着孵小鸡呢?合成英雄啊喂!】
【前排肉盾放后排当避雷针?你是生怕敌人找不到突破口吗!】
她瘫坐在椅子上,余光瞥见窗外贴着一排排惨白的人脸。
仆从们扒着玻璃往屋里瞅,哭丧的声音隔着窗户嗡嗡作响。
“祖宗哎,新手教程比裹脚布还长!”
“再不完事我得错过午夜凶铃追剧了!”
“江管家再不来,我这班儿得加到下辈子去!”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猛地罩住窗沿,仆从们瞬间噤声。
江管家攥着钥匙圈踹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