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也是最后一个用我的不死之躯，为你的梦想铺路。”

“再为我做最后一次实验吧，周医生。”

说话间，高温吞噬了我的衣服，皮肤传来灼痛，但我没有感到恐惧，内心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能感觉到细胞在疯狂分裂、再生，被烧毁的皮肤下长出新的组织，像凤凰涅槃时的火焰。

他震惊地看着我，眼镜滑落在地。

“你……”

“你不是想知道蝴蝶破茧时会不会疼吗？”我一步步走向他，火焰在我身后形成巨大的翅膀，“现在我告诉你，疼。但更疼的是，破茧后发现，外面的世界比茧里更黑暗。”

他忽然冲上来抱住我，这个动作让我意想不到。

“别这样，你会被烧伤！”

我尝试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

“谢谢……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也很喜欢……你……”

压抑的抽泣声像一朵朵小花，在我焦黑的怀抱里绽放。

我们就这样站在火海里，看着那些器官标本在高温中融化，看着那些医学期刊烧成灰烬，看着窗外的消防车越来越近，却再也进不来。

他突然抬头，脸上的皮肤开始剥落。

“你说，下辈子我们做什么？”

“做两只黑色的蝴蝶，住在没人的废墟里？”那是我随口说的玩笑。

他笑了，露出染血的牙齿。

“好。”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他吻我的瞬间，带着汽油和硝烟的味道。

我想，这样也挺好。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人把我当成完整的人，而不是编号609的实验体。

最后，大火烧光了一切……

第236章 火光重现

档案室里的尘埃在光柱中浮动，宇文舟捏着最后一页日记的手指微微发颤。

纸页边缘的焦痕仿佛还残留着火焰的温度，609与周公在火海中相拥的画面，像烙铁般烫在他眼底。

“他明明可以走的……”祁因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鼻尖通红，“为什么要留下来？”

宇文舟合上日记，灰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因为他们是彼此唯一的‘同类’。在这个容不下异类的世界，火海里的拥抱，是他们能给彼此最后的温柔。”

“原来你们在这里！”

付雷的大嗓门打破了沉默，他带着尉迟恭雪和崔晏刚赶到，一进门就看见哭哭啼啼的两个大男人，顿时愣住。

“你们这是……被那娘娘腔欺负了？”

祁因猛地抹了把脸，把日记碎片往宇文舟怀里一塞，梗着脖子吼：“要你管！”可那浓重的鼻音出卖了他。

尉迟恭雪注意到宇文舟手里的纸页，轻声问：“这是609的故事？”

宇文舟点头，正准备开口，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的红光。

整栋楼剧烈摇晃起来，墙壁上的粉色墙皮像被剥掉的皮肤般簌簌脱落，露出底下焦黑的痕迹，甜腻的草莓香气瞬间被呛人的烟味取代。

夜幕，以一种狂暴的姿态提前降临了。

“咳咳……怎么回事？”崔晏捂住口鼻，惊恐地看着窗外燃起的熊熊烈火。

火光中，无数扭曲的人影在奔跑、尖叫，与日记中圣心医院被烧毁的场景完美重合。

“是历史在重演！快离开这！”宇文舟率先冲出去，几人紧随其后。

走廊里另一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促、疯狂。

周公的嘶吼穿透浓烟，带着焚尽一切的疯狂。

“把609交出来！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