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还疼吗?”

黎鸢摇摇头,接过粥碗。

米粒熬得稀烂,几乎看不出形状,上面飘着几片蔫黄的菜叶。

她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寡淡无味。

“很难吃吧?”祁因挠了挠头。”我偷偷加了点盐,但还是……”

“比营养液强。”

黎鸢扯出一个笑容,祁因也跟着傻笑起来。

这半个月来,她的味蕾几乎被各种药物摧毁,连喝水都带着苦味。

祁因拖过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看我搞到了什么?”

几颗红艳艳的野果在瓶子里显得十分拥挤,表皮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黎鸢眼睛一亮,“山莓?你从哪弄来的?”

祁因得意地晃了晃瓶子,“训练场后面的山坡上摘的,那群傻鸟看守根本没发现。”

他拧开瓶盖,倒出两颗放在黎鸢掌心。

“尝尝?”

果实在指尖留下淡淡的红渍。

黎鸢捏起一颗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瞬间在舌尖炸开,冲淡了满嘴的药味。

这可能是她来到朝歌吃过的第一个真正有味道的食物,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朝歌的食物有股千篇一律的塑料味。

黎鸢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晒太阳的猫。

“好吃吗?”祁因迫不及待地问。

黎鸢点点头,又捏起一颗递给他。

“你也吃。”

祁因愣了一下,耳根微微发红。

他低下头,就着黎鸢的手叼走果子,嘴唇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

两人同时僵住,又同时别开视线。

“那个……”

祁因清了清嗓子,迅速转移话题。

“白虎今早来过了,带了些恢复药剂。”

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金属盒子。

“说是他们家族的秘方,对筋骨损伤特别有效。”

黎鸢打开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六支淡绿色药剂。

她拿起其中一支打开闻了闻,闻到一股清新的草药香。

“感觉…应该会有效,这种药市面上应该买不到吧。”

祁因解释:“听说付家世代习武,吃的东西都是自己种的,喝的水也是纯天然的山泉水,百年来一直在山上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白虎那家伙虽然看着粗鲁,其实人不错。”

祁因耸耸肩,语气变得漫不经心。“他说,很佩服你敢和宇文舟叫板,还问你要不要加入他的训练小组。”

黎鸢轻笑出声,牵动了肋骨的伤,又疼得龇牙咧嘴。

祁因连忙扶住她,嗔怪:“别笑!伤口会裂开的!”

黎鸢缓过气来,说道:“我只是想象了一下付雷和宇文舟打架的样子,你觉得谁会赢?”

“这还用问?”祁因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宇文舟那家伙连打架都要先推理三步,付雷一拳就能把他打飞。”

两人笑作一团,病房里的消毒水味似乎都淡了几分。

第三天傍晚,尉迟恭雪来了。

红发在夕阳下如同燃烧的火焰,她推门而入时,整个病房都明亮了几分。

“打扰了。”

不同于白虎的大大咧咧,朱雀的动作优雅得像只猫,连关门的声音都几不可闻。

黎鸢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在朝歌的等级体系中,四象是仅次于高层的存在,而朱雀又是其中最神秘的一位。

“尉迟前辈。”祁因站起身,恭敬地行礼。

尉迟恭雪微微一笑,“不用拘礼,我只是来看看我们的新星。”

她走到病床前,从随身的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