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那种怪异的感觉。
她总觉得浴室的磨砂玻璃外有影子晃动,但每次擦干水汽查看,外面都空无一人。
“真是疯了。”黎鸢关掉水龙头,用浴巾裹住身体。
走出浴室,她再次环顾房间。
一切如常,没有任何被闯入的迹象。
窗外的夜色已深,几只乌鸦静静地站在窗台上,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一定是我压力太大,产生迫害妄想症了。”
她解开浴巾扔在一旁,在宽敞的卧室里转着圈跑起来,让肌肤彻底呼吸。
同时,嘴里嘟囔着。
“去他妈的朝歌,去他妈的四象……”
“老子就是这么牛逼!”
“啊”她对着天花板大喊一声,仿佛要把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喊出来。
监控室的屏幕上,宇文舟的手指悬停在关闭键上方。片刻后,他果断按下关闭键,屏幕瞬间变黑。
“无聊。”他低声自语,却坐在原地久久未动。
黎鸢发泄完,瘫倒在床上。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甚至懒得穿睡衣,就这样赤裸着陷入梦乡。
深夜,一双冰凉的手拂过她的肩膀,轻轻为她拉上被子。
半梦半醒间,她嘟囔了一句“江辰”。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黎鸢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地盖着被子。
坐起身环顾四周,房间里依然只有她一个人。
窗台上的乌鸦歪着头看她,发出短促的叫声。
“早上好。”黎鸢对它笑了笑,突然觉得这只鸟比朝歌的大多数人都要亲切。
她穿好训练服,吃过早餐前往训练场。
今天的训练场格外安静。
黎鸢做完热身运动,也没看见祁因的影子。
“奇怪,他从不迟到的。”黎鸢看了看时间,已经比约定时间晚了二十分钟。
正当她准备联系祁因时,几个A级玩家结伴走进训练场,他们穿着统一的野外作战服,背着行囊。
“你们这是去哪?”黎鸢拦住其中一人问道。
“西部高原特训,所有A级玩家都要参加。”对方回答。
黎鸢的心沉了下去。“所有人?包括祁因?”
“当然,他一大早就去集合了。怎么,他没告诉你?”
黎鸢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可能忘了。”
她转身离开训练场,掏出手机,拨通祁因的号码。
“喂?黎鸢?”祁因的声音从嘈杂的背景音中传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去特训?”黎鸢直接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也是今早才接到通知,没来得及告诉你。别担心,就半个月。”
“是他安排的,对不对?”
“嘘”祁因压低声音,“别在电话里说这个。听着,我会尽快回来,你一个人小心点,尤其是……”
一阵杂音打断了祁因的话,接着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所有人员上交通讯设备,准备登机。”
“我得走了,月末之前一定回来。保重,黎鸢。”最后一句话说得飞快。
电话突然挂断,黎鸢盯着黑下去的屏幕,胸口发闷。
她抬头看向训练场二楼的观察窗,隐约看到一个白发身影一闪而过。
接下来的日子,黎鸢彻底变成了独行侠。训练、吃饭、回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中,被监视的感觉也如影随形。
有时是走廊转角处的脚步声,有时是餐厅里一闪而过的白发,有时只是毫无缘由的直觉宇文舟的眼睛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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