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因调出一段加密数据。“所有S级玩家在获得能力前，都经历过‘临界点’，通常是生死关头爆发的潜能。”

画面显示尉迟恭雪在被怪物刺穿腹部时突然释放出红光，付雷则在濒临坠落悬崖时肌肉暴涨。

“你的临界点还没真正到来，但根据数据，SS级能力者应该会有两次临界点。”

黎鸢认真听着。

祁因打了个哈欠，投影随之关闭。“已经凌晨三点了，明天还要训练，先睡吧。”

他从柜子里扯出两条毯子，一条扔给黎鸢，工作室的洗发椅放平后勉强能当床用。

两人各自躺下，黑暗中只有空调运转的轻微声响。

“祁因，为什么帮我？”

沉默良久，祁因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因为…你是我见过最像‘人’的玩家。”

黎鸢不解地转身，借着窗外月光看到祁因侧卧的背影，他的肩膀微微耸起，像个防备攻击的刺猬。

“大多数人进入朝歌后，要么变成杀戮机器，要么变成怕死的懦夫……但你还记得在【七天】副本里吗？你没有在生死关头抛弃我这个无关紧要的NPC。”

黎鸢怔住，她几乎忘了那个细节，当时只是本能反应，没想到祁因记得这么清楚。

如果祁因知道她在那个副本里把无辜的“诡诡”推出了房门，会作何感想？

第二天，清晨的体能训练刚刚开始，祁因趁黎鸢做热身动作的空当去买水。

祁因刚走一会儿，黎鸢就开始走神。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游戏里的组合拳在现实中是否适用？

她探头探脑地打量四周，没人看她。

假装训练，然后模仿游戏人物的组合拳，动作逐渐加快，几乎是一气呵成。

最后摆一个结算的pose。

“呼……”

“手臂抬高5度。”突兀的声音插入进来，带着独特的冷调。

黎鸢回头，宇文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

“你……”

想起自己刚才的中二行为，心里一阵尴尬：王德发！他刚才不会都看见了吧？

=(??)

冰凉的手指纠正她的姿势，“这个角度才能有效格挡敌人的直拳。”

黎鸢浑身一僵，“但是…我觉得这样更顺手。”

宇文舟嘴角绷紧，镜片后的灰眼睛眯起。

“‘觉得’是弱者用词。”

黎鸢扭头装作没听见，偷偷模仿宇文舟刚才的神态：觉得～是弱者用词～

祁因拿着两瓶功能饮料回来，看到宇文舟先是一愣，然后扯起笑脸。

“宇文前辈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监督训练。”

宇文舟看都没看他，目光锁定黎鸢汗湿的鬓角。“朝歌不养废物，尤其是靠运气拿到SSS评价的。”

黎鸢接过祁因递来的饮料，吨吨吨地喝了一大口，抹抹嘴巴。

“那您可要失望了，我运气一向很好。”

宇文舟突然伸手拍掉她的水瓶，液体溅了一地。

“副本里没人给你递水。”

“你。”祁因刚要发作。

黎鸢按住他的手臂。“所以前辈要亲自示范吗？”

整个训练场的玩家都悄悄放慢动作，偷瞄这场对峙。

宇文舟缓缓摘下眼镜，折叠好放进胸前的口袋。

接下来的半小时成了单方面碾压。

宇文舟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像机器，明明看上去瘦削的身材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黎鸢勉强挡住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