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窗外，“奶奶哮喘发作，有一次半夜她突然喘不上气，小区停电..”

后面的话，季向南没说，但程昱猜到了后续。

电压力锅发出轻微的咕噜声，蒸汽从阀门缓缓升起，季向南转身去查看了一下。

“奶奶去世那年，我刚上五年级。”他继续说道，“奶奶活的时候没人来看她，葬礼后，我的父亲、叔叔、姑姑带着他们的家人一起来了。”

那些人为了争夺遗产而面红耳赤的样子，季向南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我爸妈都不愿意带我走，我爸说他有了新家庭，我妈说她要去国外发展，他们在我面前争吵，好像我是一件需要处理的麻烦物品。”

季向南眨眼。

程昱心疼他的过去：“他们就这样把你一个人留下了？”

“是啊。”季向南点头，“我爸签了一堆文件，把奶奶的房子卖了，说是把钱存进我的教育基金。然后他给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承诺每月会打钱过来，说自己工作太忙，没法照顾我。”

程昱无法想象，一个孩子，被亲生父母如此对待的感受。

“一开始还好，至少按时有钱。”季向南眼神渐渐暗了下来，“但很快，钱来得越来越少，有时根本不来。暖气费没交，冬天到了，电费也没有。冬天雪下得特别大，气温降到了零下十几度。”

季向南描述的细节，让程昱胃部的疼痛似乎都不太明显了：“你那时候怎么办？”

“试着自己解决。”季向南耸耸肩，“白天去学校蹭暖气，晚上回家就裹着所有能找到的被子和衣服。食物也是问题，学校有免费午餐，但周末就只能靠泡面和面包。有时候实在没办法，就去超市求一下心善的老板。”

程昱能想象男孩在寒冷的冬天，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的画面。

那种无助，即使是成年人也难以承受。

第36章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