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但他总是说出那些难听的,会刺伤她的话语,如今她忽然用这样的声音,说着这样的话,陈绮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该爱他,该有那么一点喜欢,该有那么一点点眷恋……该允许自己,心动那么一片刻。
“无论你来不来,我都在那棵树下等你,等到你来。”
她其实从未曾想过逃跑,既是是谢恪来了,她也想面对着他,好好的把事情解释清楚。但谢渊以为,她会和谢彧双宿双飞,她便又觉得,让他这么以为着便好。
无论他同云念成婚是为了什么,他终究,不应该。
陈绮没有回答,将他的手一点点的拨开。
只是稍许一会会,让她接受他的他的感情。再然后,断的彻底。
她大步离去,没有再回头。
一路急行。
陈绮回去时,谢彧已经回来了,他见陈绮前来,立刻迎上前来,样子有些着急。
“是不是丹朱有什么消息了?”陈绮立刻就猜到了。
谢彧点了点头,缓缓道:“丹朱便在皇女的嫁妆里,但我方才去存放嫁妆的库房里搜了一圈,发现并不在里面,想要折返时,皇女和女帝便来了。”
说着,他顿了顿道:“当然,我如今恢复了修为。便施了个隐身术藏在里面,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云阙想要南祩发兵,她们需要二哥手中的财富和贸易来购置大量的兵器。”
“对南祩发兵?”陈绮有些好笑起来,“南祩与云阙国土相当,南祩又占地利,她们如何敢发兵?”
南祩和云阙百年前曾是一国,尔后因战乱分裂,变成了南有南祩,北有云阙之势。但皇室中人,皆都是云氏血脉。
谢彧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样,但若是有了二哥手中的财力,和大周的助力便不一样了。”
陈绮想到谢渊说的谢恪近日要前来一事,他是因云阙一事前来?
谢彧自然不知道陈绮在想些什么,又接着将他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但是不过联姻罢了,二哥怎么会那么容易交出那些,所以他要了云阙国皇室手中的,丹朱旧矿的钥匙”
“那你又是缘何知道丹朱旧矿的钥匙便在皇女的嫁妆里头的?”陈绮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是阿兄。”谢彧的声音顿了顿面色有些沉重,“是阿兄飞鸽传书告诉我的。”
谢恪!
陈绮脸色苍白。
他知道她在找丹朱,他还知道什么?
倚绮户(三四)铸剑
(三四)铸剑
想到谢恪,陈绮心中便慌乱了。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她始终是做错了,她欠谢恪一个解释。
但眼下到底知道一件事,丹朱旧矿的钥匙,在谢渊的手里。她想起谢渊方才的话来,他说有东西要交给他。她原以为他不相信自己所说的,只当她说丹朱与诅咒一事是在为自己背叛谢恪一事做开脱。
却不想他是真的信了,是不是也因为如此,他那一日才会答应下婚事?
是不是因为她……陈绮觉得不该想,她想得越多便觉得谢渊为她做得越多,又怕自己想岔,最后又是她自作多情。他拿到丹朱的时候,是不是恢复了一些记忆?那些与前世有关的种种,他是不是都尽数记起,所以才待她这般温柔,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再同她说了。
谢恪也好,谢渊也好,一下子都出现在陈绮的心里,她甚至已经将他们放在了对等的天平上。
其实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她分明谁都喜欢谁都想要,但是又觉得这样卑鄙花心,可若要放弃又舍不得。
陈绮眉头深锁,谢彧自是看出他有多为难。
“丹朱的事情,不如我来同二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