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再也不敢了,妈妈饶了她吧,求求您了。”

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吊着眼,横眉立目地站在炕沿,冷哼了一声:“要你替她说么?她自己不会说?你放心,饿三天饿不死人。恒阳王府的三世子指名要听她唱戏,最好唱《长生殿》,多给她脸啊,她倒好,跑台上去唱了个《钗钏记》里的《相骂》。这是能想唱什么便唱什么的地儿么?我说过多少回了,恒阳王一家都得小心伺候着,她是一个字不听。世子当即就挂脸了,幸而世子妃性子好,帮着圆场,世子才没多加苛责,可到底此后不会叫咱们去唱了。你说她该不该罚?还犟着不认错,真以为戏班子离了她活不了?”

“妈妈你也是知道的,自从从前姐姐唱《长生殿》被……之后,她便再也不唱《长生殿》了。”女孩儿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么些年不唱不唱,词曲儿想也生疏了,姐姐是怕在王爷面前有所错漏惹人不悦,才换成了自己最拿手的曲目。再说了,恒阳王那一家子什么德行,满城皆知,他没好心,万一姐姐被他看上了……”

“别拿这些话来糊弄我。”女人“嗤”道,“说得那么可怜,我看她心底一点悔意也没有。上上下下就她矫情。”

女孩儿眼泪汪汪地去抓“龄官”的手,却吓了一跳:“欸呀,怎如此凉!”

她再抬头看向炕上人的脸,这一看便彻彻底底惊叫起来了:“不好,满脸通红,这是烧得厉害了!”

“妈妈,您再气,也不能真不让龄官姐姐吃东西啊!”女孩儿手脚并用地爬到女人身边,抱住女人的小腿,满脸泪痕,眼泪鼻涕混在了一起,“您开开恩,喂些米水,再找大夫来看看吧!”

“哭什么,号丧呢!”女人唬了一跳,慌里慌张地蹿到炕沿,伸手去探“龄官”的额头,又被烫着了似的缩回手,“见鬼的,我说不给吃你们还真不给?小厨房正炖着粥,快盛些来,再让小牙子去请大夫!”

淮南月睁眼都有些费劲。

她用全身力气抵抗着一阵阵袭来的困意,努力保持清醒,梳理起方才得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