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亮着一盏灯烛，灯芯微微爆响，烛火随之晃了晃，打在周吟郁的侧脸上。

他趴在床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不展，眼底缊着淡淡的乌青，下巴泛出点点青色的胡渣，想来也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苏菀枝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仔细看过这个人，他闭着眼，仍旧能瞧出昔年他少年时的青涩眉眼。

有一瞬，她想起从前，嘴角微微上扬，就好像这些年，他们从未分开过。

“菀枝，你醒了！”

第三十八章

苏菀枝轻微的动作将周吟郁惊醒，他眼中惊喜又盛满了疲惫，连嗓音都带了沙哑。

苏菀枝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殿外，天是黑的，连一丝月光都没有透下来。

她喝了一口周吟郁递过来的热水润了润嗓子才道：“她呢？”

周吟郁知道她说的是那哑女，只替她掩了掩被子：“昨日夜里，死了。”

他的语气太过轻巧，好似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