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又恐惧又庆幸,他连忙去把?那块玉佩取出来,恭恭敬敬交到楚郁手中?。

两人离开当铺,楚郁将?那象征名声显著、官升一品的和田玉佩,重新挂回在嵇临奚腰间,他松手,看着那块玉佩与?那块祥云玉佩并?在一起?,轻轻撞击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郁:“好了?。”

嵇临奚现在才明白,原来奉城所?有的事殿下都知晓,就连他当了?玉佩的事也没有漏殿下的眼。他已经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殿下却还记得,带他回来取这块玉佩。

楚郁看他神情,就知道他说不定又要落泪了?,他实在怕嵇临奚哭,于是先开口道:“这是开心的事。”

“所?以不要哭,嵇临奚。”

嵇临奚来找他时?身上的钱袋子已经不知道失踪到何处,到了?奉城却有钱了?起?来,给他买各种各样的东西,他看嵇临奚的腰间,发现少了?一块玉佩,就知道嵇临奚把?玉佩当了?,回京之后,一直想着寻一个机会回来取,但实在太忙了?,到了?今年,嵇临奚邀他,才有这么一个时?机。

吩咐手底下的人过来取也可以,但他更想亲自给嵇临奚拿回来。

嵇临奚忍住眼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扑进?他怀里?抱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哽咽道:“殿下,其?实臣也有想做之事。”

……

半个时?辰后,楚郁蹲在熟悉的破庙里?,看着忙忙碌碌捡破烂的嵇临奚,神色古怪,“……这就是你要做的事?”

嵇临奚忙忙碌碌搬盆搬碗,好在这里?没有人过来,不幸的是有一些盆经过风雨侵蚀,和虫鼠啃咬,坏了?一些东西,他心疼得要死,拿帕子擦了?又擦,叠在一起?,“对啊,当时?这些东西没带走?,臣心里?难过了?好久。”

他现在也难过,看着漏了?一个角的盆,就更难过了?。

若是当日没有燕淮的出现碍手碍脚,他本来可以等到蓬子安到奉城,一起?干干净净的带走?的。

他心里?开始对燕淮骂骂咧咧。

楚郁再了?解嵇临奚,也不知道他心里?在骂燕淮,只是有些不太理解他对这些东西都执着,他撑着下巴道:“已经坏了?,有什么好带走?的?可以买新的。”

“不一样!这是我和殿下一起?用过的!”嵇临奚回头?扬声道。

楚郁顿了?顿,明白了?。

在这里?那几日,对嵇临奚是意?义不一样的,所?以他才想把?这些东西都带走?。

破庙外云生喊来一辆马车,看着陛下带嵇大人从里?面走?出来,嵇大人怀里?还抱着一堆破烂,神色明显疑惑。

楚郁道:“他喜欢。”

云生颔首,掀开车帘,嵇临奚先把?这些“破烂”放在马车里?,把?手擦干净了?,拍干净衣裳,回首抱殿下上马车。

沈先生说了?,殿下要少用腰。

……

奉城的事了?一段落,二人赶回京城时?,还有一日的休息时?间,只已经有高位朝臣来宫里?汇报事务了?,入夜,嵇临奚留在玉清殿里?,用在凉州学?的按摩手法?给楚郁按肩揉腰,他在杳儿家里?时?,还向沈先生讨教了?一下,沈先生说没多大问题,本就是重体力劳动的百姓为了?缓解腰背不适摸索出来的手法?,就是对体质差的人要轻三分力度。

“殿下,舒服吗?”

楚郁赤着上身,脸颊埋在枕头?里?,嗓音有些模糊,“……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