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不能让太子回京城吗?
他们听从王相的命令,而王相是明王的支持者,眼下明王让他们把太子放入京城,他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抉择了,就?在这时,沈闻致也率着留在京城里的京羽卫与禁卫而来。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回京!”
前后夹击,指挥使很快做出判断,令千名禁卫收起兵刃,让出一条路来。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回京”
有明王命令在前,便是相爷那边要怪罪,他们也有理由?推脱,无论如何,大的罪责都落不到他们头?顶。
车架缓缓驶入京城里,没入前方威严深沉的黑暗之中?。
……
……
楚绥神色沉沉。
他让禁卫放太子入京城,并非是心有恻隐之心,而是母妃的决定。
两害取其轻,母妃说了,他与太子的争斗可?以放在后面一方,他有传位诏书,无需要多惧太子,但王相数次逼迫母妃发动宫变,反意已经昭然若揭,必须尽快解决王相。
身后大军压京,他主动连同太子解决掉王相,将功劳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再拿出传位诏书,如此一来,面对众多将军将士,太子也不敢有所举动,索要强行举兵,便能以违背先帝旨意的违逆罪论处。
想到母妃对他说过的话?,楚绥将所有心思藏在心里,行马走至楚郁的车架前,翻身下马,语气温和:“太子皇兄,请跟皇弟来。”
二人步入一个亭子里。
身旁各有护卫。
楚绥目光冷冷扫了太子身后的嵇临奚一眼,他曾经多次将嵇临奚视为可?用之人?,以为此人?是自己的狗,却没想到这条狗太子才是主人?,若非当?日?太子坠崖,令嵇临奚失了分寸暴露一切,他与母妃只?怕现在还被嵇临奚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
不再注意嵇临奚,他在亭子里对楚郁说:“太子皇兄可?愿听皇弟说一个?故事?”
楚郁颔首,表示洗耳恭听。
楚绥讲的故事也并不复杂,
说有一大户人?家的兄弟,为了争夺家产互相争斗,后来两败俱伤之时,才发现其中?有人?撺掇,那人?乃府中?管家,撺掇完兄弟二人?争斗后,管家坐山观虎斗,只?等两人?都伤痕累累了,管家才骤然出手霸占死去的父亲留下的家业,得知真相,兄弟二人?后悔难当?,却为时已晚。
“太子皇兄,眼下你我二人?的争斗,就?与这故事里的兄弟不无不同。”
“王相已经生了反意,此事你想必也通过?嵇大人?知晓,他在益幽两州私养亲兵,数量高达八万人?数,如今这两处亲兵正朝京城赶来,只?怕马上就?要抵达,皇弟想请太子皇兄与我联手,我二人?恩怨先抛至一边,处理完王相,之后如何,那是我们的事,陇朝江山总不能轮到旁人?手中?。”
楚郁面色沉静听他说完,轻笑一声。
楚绥一愣,蹙眉,“太子皇兄为何发笑?”
楚郁微微笑着,“没什么?,只?是觉得六弟的故事讲得极好,从前从没听过?六弟说这么?有趣的故事。”
楚绥忽地咬住牙关,又是这种感觉,这种把他看在尘埃里的感觉,仿佛回到长庆宮那日?,太子只?是一句话?,就?能令母妃将他豢养的鸟儿全部毒杀。
只?他现在必须忍,忍到最后,他才是赢家。
“能得太子皇兄夸赞,皇弟也是心喜难当?。”
“其实我与太子皇兄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王相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只?要除了王相,宣读传位诏书,传位诏书上是太子皇兄,皇弟就?心甘情?愿退出。”
楚郁似乎是被他说服了,颔首道:“确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