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外面要了水,这里殷勤擦擦,那里殷勤擦擦,楚郁坐着没动,等他?一番摆弄完后,已经?焕然一新,恢复了从前的仙姿佚貌、尊崇之姿。

嵇临奚再满意自?己的成果不过了,他?恨不得日日做这些琐碎小事,让芸芸众生看见太子的盛世容光,又不愿他?们多看,更不愿他?们像自?己一样痴痴盯着望,旁人多看几?眼,他?都要恶狠狠盯回去警告对方收回视线。

只有一点不美,少了他?放在?京城嵇府里的那件披风,若那件珍珠披在?殿下身上,才算真正的完美。

“殿下,头还昏吗?”他?巴巴的问。

楚郁说:“……还有点。”

他?到现在?,身体都还是?软的,使不上多少力?气。

嵇临奚将暖炉放在?他?怀里,将车帘掀开了一点,让外面的新鲜空气流通进来。

就在?他?鼓起勇气,想问太子什么时候知道?他?是?楚奚之时,燕淮带着禁卫赶到驿馆,从云生口中得知太子安好的燕淮,下了马快步走来,掀开车帘,“殿下”

入目的太子已经?是?和从前别无二致的贵气风雅,手掌上的伤口,也被很好包扎起来。

“这次辛苦你从边关赶回来了,阿淮。”端坐在?马车里的楚郁朝着他?点点头,微笑?说。

燕淮心中一酸,回应道?:“只要殿下无事。”

只要殿下无事~~~

还没来得及换自?己身上满身泥泞衣物的嵇临奚偏头,翻了一个白眼。

有他?在?,殿下怎么会有事?

他?却也从这句话里听出燕淮是?太子叫回来的,心中浮现一抹酸涩。

为什么到了与安妃王相夺位的时候,除了他?谁都能被用,连燕淮在?遥远的边关,也能被召回来,自?己近在?咫尺,离太子这般近,却不曾被容纳进太子的计划里,难道?自?己就这么不能被信任吗?

他?实?在?满心烦闷。

楚郁与燕淮聊了几?句,云生过来说要启程了,燕淮的视线,终于落在?嵇临奚的身上,见殿下并?没有让对方下来的意思,嘴唇蠕动,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拱手行礼后去马上了。

车帘落下,楚郁吐了一口气。

“嵇临奚。”他?侧头,看着一直不去看燕淮的嵇临奚,“你衣服还不换吗?”

嵇临奚答应得很快,“小臣这就换。”

马车开始朝前行驶,嵇临奚脱了自己满身泥泞的外衣,下意识想找个隐蔽的地方换衣,只在?马车里,没有哪里能隐蔽。

他只能当着太子的面换。

这样的念头涌上脑海,嵇临奚吞了吞口水。

他心想:这可不是我自?己不尊重殿下,而是?别无他?法、别无他?法呐。

于是?他?解开自?己的里衣,剥了下来,露出日日精心锻炼过的精壮躯体,胸宽背阔,流畅的脖颈,还故意侧过半边身子,想让心上人看自?己可以撑起粗布衣的胸膛。

话本子里总是?这样写。

金尊玉贵的娇娇小姐看到家中马夫结实?健壮的身体,还有那说不出来的男性气魄,就会难以自?持,控制不住的心动。

同理,血气方刚的年轻英俊的马夫,看到娇娇小姐雪白的肌肤,软若无骨的柔荑,还有那双含情双目,也会控制不住神魂颠倒。

两?个人就这么拉拉扯扯,芙蓉帐暖度春宵,恩恩爱爱好不快活。

嵇临奚磨蹭地换了半天,装作?不经?意地回头。

姿容倾世的年轻太子,歪头在?看窗外的景色,侧脸上神色平静,睫毛根根分明?。

楚郁:“换好了吗?”

嵇临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