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散乱着发髻,安静坐在梳妆台前,容窈取来发梳给她梳理着头发,寂静声中,皇后?忽然?抬头,四处张望了?下。
“郁儿呢?郁儿今天也没来吗?”
“太子殿下最近太忙了?,娘娘,过几天太子殿下就?过来了?。”
“哦。”抬起的头颅,又垂了?下去。
安嫣看了?片刻,便没有了?耀武扬威炫耀的心情。
她带着贴身宫女,慢慢朝栖霞宫外走?去。
“娘娘,看来皇后?是真的疯了?。”贴身宫女碧乐说。
昏黄的夕阳下,安嫣神情有些木木的,仿佛与这座深宫融为了?一体,“疯了?又如何?,清醒又如何?。”
“若本?宫最后?失败了?,也和这样的下场没什么区别。”
“怎么会?失败呢?”贴身宫女压低声音,“如今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娘娘,到了?此刻,决不能心慈手软。”
……
嵇临奚敏锐察觉出这两日沈闻致的动向不太对,不仅如此,朝堂之中,都仿佛陷入一股无形的僵持之中,反对太子的官员,一下多了?不少起来。
偏他处在多方势力之间,哪怕心知肚明这些官员背后的人是谁,也不能彻底去对付,这反而让沈闻致得了?时机,成为太子眼前更得力的人?。
下了?朝后?,嵇临奚匆匆去往东宫,见沈闻致正?神色沉凝迈入东宫里去,本?也要跟着进去的他被?拦了?下来。
云生将他带到没人的地方,说:“嵇大人?,这段时间,您先别来见太子殿下,这是为了?您好,也是为了殿下好。”
嵇临奚只好离开东宫。
他摩挲着袖中的禁卫调令,忽然?觉得脸上?一片冰凉,再抬头看,是一片落雪。
下雪了?。
冬天真正?的来了?。
但让京城制衣阁做的披风还没做好。
又是几日过去,他在吏部下了?值,正?要踏上?马车时,看见驾着马车的车夫换了?,那?车夫头顶戴着斗笠,“嵇大人?,明王殿下与相爷要见你。”
马车停在上?一次来过的私院。
嵇临奚走?进去,跪地伏拜,“下官参见明王殿下,见过相爷。”
“起来吧,嵇侍郎。”坐在主位的楚绥对他道。
嵇临奚这才站起。
“这段时日,你可曾从太子那?里知道什么?”
嵇临奚说:“这段时日,太子都不曾见下官,下官并不知晓太子在做什么,只是每次去东宫,都常看见沈闻致被?召去东宫。”
楚绥皱眉。
“本?王以为,他已经?足够信你。”
王相在一旁喝了?一口茶,说:“不信才是常理。”他这两日都让人?时刻盯着嵇临奚,自然?清楚对方说的并非是假话。
“太子此时必定在准备如何?抵御明王殿下,他频繁召沈闻致,是要让沈家为他奔波,沈闻致坚定不移站在太子那?里,又针对嵇临奚,太子自然?是要做出一个选择。”
“一个百年世家的清流,一个什么身份背景都没有又还周旋各方,太子选择沈闻致,才是理所当然?。”
楚绥不再关注嵇临奚,转头询问?王相,“相爷,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做?”
王相神色和蔼先让嵇临奚离开,嵇临奚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几个护卫,知道没有半点偷听的机会?,行了?礼后?退了?下去。
房内,王相摸了?摸自己的胡髭。
“太子此前被?陛下长困深宫之中,他才接管朝政多久?半年时间不到,哪怕他现?在不停提拔自己的亲信,甚至连嵇临奚这样的人?都利用上?,但那?些被?提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