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说?完了,楚郁抽身离开,温声细语朝他道:“此事真是多谢临奚你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临奚应该做的。”嵇临奚回应着。
他?将自己视为殿下能够倚靠的男人,伺候殿下照顾皇后,照顾殿下身边的人,都是他?觉得是自己要承担起来的责任。
楚郁知道嵇临奚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看着嵇临奚,似乎想说?什么,只停顿片刻,最后露出微微的笑。
这笑便像是一颗种子般地落进嵇临奚的心里?,而?后迅速发芽抽枝,最后开出柔粉色的花,攀在他?的心上,叫他?那冷硬的黑心肠都一同变得柔软。
……
因嵇临奚事?务繁忙,不能在东宫久待,将事?说?完以后,也只能恋恋不舍的辞别,他?提着膳盒出去的时候,沈闻致正走?进,二人擦肩而?过,互相对视一眼,都满是冷淡。
沈闻致走?到桌案前,见太子已经开始处理起今日的奏折。
“殿下。”
楚郁抬头,疑惑望他?,“怎么了?”
沈闻致犹豫片刻,这才开口,“嵇侍郎周旋于各方之间?,还当小心提防才是。”他?不能说?出嵇临奚心中藏的那对太子见不得人的心思?,因这实在荒诞离奇,且有损太子身为储君的威严。
楚郁朝他?颔首,温声说?:“孤心中有数,请小沈大人放心。”
见状,沈闻致知道,自己一时之间?是难以让太子舍了嵇临奚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自己尽快成为太子登基的中流砥柱,替了嵇临奚,再行计策让嵇临奚暴露不臣之心,太子才能舍了对方。
……
于沈闻致而?言,得到太子器重并非难事?。
从前他?不愿涉及朝堂争斗,也不愿连累家族,便整日里?摆书弄棋,如今皇帝已然没多久活着的日子,只能终日躺在紫宸殿里?,而?父亲也已辞官,他?不用再考虑什么。
在他?献了几次策言均有成效以后,楚郁便把他?从詹事?府提到身旁,任为太子侍中,协助处理日常政务。
听到这个消息,嵇临奚自然是咬牙切齿。
但他?知道,太子提拔沈闻致是早晚的事?,如今太子正是培养自己亲臣之际,又?怎么会将愿意展露自己才华能力?效忠的沈闻致拒之门外。
“大人。”
“什么事??”他?摆弄着手中禁卫调令,思?索着怎么利用这块令牌为自己谋划最大的利益,语气不耐地说?。
“东宫詹事?府左詹事?求见。”
听到左詹事?,嵇临奚冷冷一笑,没用的只会靠女人的废物,连这样的事?都做不好,竟然还敢上门?他?本?就恼怒对方让沈闻致轻而?易举就这么去了太子身侧,现在上门,不就是给他?做出气筒么?
“让他?进来等着吧,等久一点。”
知道自己办事?不力?,让沈闻致从詹事?府被太子调去身旁,心中有些许恐慌的左詹事?特意带了厚礼上门,下人进去通传,出来便将他?迎进客厅,随便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在此等候。
“嵇侍郎呢?”府中下人通知他?嵇临奚从吏部回来,他?才带着礼匆匆赶来,如今却还要等?
“我们大人在书房里?处理事?务,现在抽不出空见左大人,还请左大人稍等片刻。”下人们淡着一张脸回应,说?是等片刻,却不给一个具体?时间?。
有把柄在嵇临奚手中,纵使同级,左詹事?也只能忍着赔笑,更别说?嵇临奚乃吏部天官。
只他?心中却也恼怒。
自己夫人乃翰林院大学士之女,岳丈与师父是翰林院大学士,嵇临奚竟半点脸面?都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