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一会儿的话,他连忙将人请到?府中,好一番招待,嵇临奚亦是带了礼来,气氛正好时,李御史终于小心翼翼提起退礼之事,闻言,嵇临奚以折扇遮挡面容,露出一双含笑的凤眼,可谓是风度翩翩佳君子,“李大人说退礼之事呀,是这样的,那对美人我去问了太子的意思……”他恰到好处停顿了一下。

李御史心一下吊起,“太子的意思?是”

嵇临奚叹气一声,说:“太子有些?动怒,说此举有违官吏行为律例,但?送来的男女也?是可怜的无辜人,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便让我给他们做个好的安排,剩下的让我自行处理便可。”

“这才把那箱金银退给李大人,留了那对美人在我府中为奴为婢。”

李御史万万没想到?自己送礼送出了差错,当即跪下来,抓住嵇临奚的衣袖,“大人,嵇大人,你救救我……”

嵇临奚扶起他,“唉,殿下不是说了吗,让我自行处理,李大人对我有恩,此事便也?算了,但?万不能再有下次了,以免太子心寒。”

“我也?是想着李御史家中经济情况不便,这才把那箱东西?退回来,至于你心中所想之事,李大人帮过我,我嵇临奚是知恩图报之人,一切李大人放心。”

闻言,李御史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口中说着各种感激之词,嵇临奚又是一番安慰,一盏茶的时间后,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自己身上还有事,李御史哪敢挽留,跟条哈巴狗一样的将他送了出去。

坐上马车,嵇临奚含笑和李御史告别,只等车帘落下,从袖中摸出那一根用青色丝带系着的发丝,这可是他偷偷从太子身上摸下来的,递到?鼻尖,仿佛还闻到?那夜为太子擦发时,那让人心醉神迷的香气。

这一次终于不用再隐忍。

一边为太子发丝陶醉,他一边冷笑。

先不说帮忙这事是否存在,但?他自个儿?可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人,他嵇临奚是水性随邪,能让他报恩的人,天下间寥寥无几,更别说让他倾心倾力?报恩的,也?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再无其他。

欲要?其亡,先让其狂。

想与他争夺太子宠信,还想让他往太子床榻上送人。

他要?李案江的命

当然,嵇临奚并没有怎么在李御史身上花费多少心思?,他只需要?见?一面,挑起李御史那颗不安分的心,剩下的叫手底下的人做,李御史这种蠢货就会踏入死路,更叫他费心力?的是沈闻致。

他是满心满眼都是主人又独占欲旺盛的犬类,主人想要?饲养其它犬物,他不能对主人如何,只能背着主人用尽各种手段绞杀异党,好以此达到?主人身边只有自己这么一条忠心犬物的结果。

他也?心知,此事被?太子知道?,太子定会对他有成见?,甚至还要?委婉警告他,但?他知道?的,太子舍不得放弃他,最后也?只会对他妥协,退让一步。

他为太子如此卖力?,太子又怎会对他冷血无情?

正是因?为清楚知道?这一点,嵇临奚方才恃宠而骄。

沈闻致早晚会成为自己莫大的阻碍,不管是在朝堂上,又或者对于太子而言。

若只是朝堂,他也?不至于这么早对沈闻致下手,不过是寻求一条和沈闻致互不干涉的道?路,待到?它日羽翼丰满,再行翻脸针锋相对也?不迟,沈闻致那样的君子,又如何赢得了自己这个真小人

但?偏偏心心念念的太子要?将沈闻致揽在羽翼下,他便嫉妒得发疯发狂。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嵇临奚最是明白不过。

便是心悦的人护着沈闻致,他也?要?沈闻致攀不上那处云端,更摘不得他想要?摘的月亮。

不,或者